仍舊被揪著脖領子的根納季憤怒的問道,“從9月1號開始,我和沙里普和大家一起來到了這個鬼地方,我們兩個做著最辛苦的采樣工作,但我們卻什么都不知道。塔拉斯,我和沙里普到底是火種項目的研究員還是做苦工的奴隸”
“你在說什么蠢話”憤怒的阿格萬幾乎揪著根納季的脖領子將他提了起來。
“阿格萬給他們看看吧,如果如果他們愿意,就讓他們也簽字吧。”
說完,塔拉斯便費力的抱起了穆拉特博士,蹣跚著走向了艙門的方向,同時無助的請求道,“維克多,阿波利,能幫我打開貨艙的艙門嗎我想把穆拉特老師和帕維爾老師放在一起。”
“我去吧”
衛燃朝阿波利使了個眼色,等到對方分開了快要打起來的阿格萬和根納季,這才幫著推開艙門,引著塔拉斯走向了貨艙。
當他打開貨艙的艙門時,發電機的轟鳴立刻蓋過了外面的風聲,同時他也注意到,從緊挨著發電機的換氣窗飄進貨艙里的雪花,也蓋住了帕維爾早已凍結的臉龐。
暗自嘆了口氣,衛燃幫著塔拉斯將穆拉特的尸體也送進貨艙,隨后脫掉手套掃掉了帕維爾身上覆蓋的積雪。
“暴風雪之前,他還和我保證不會像帕維爾博士一樣自殺的。”
塔拉斯用帶來的毯子輕輕蓋住了穆拉特博士的身體,帶著哭腔說道,“他還答應我,一旦火種項目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就和我去莫斯科一起想辦法。”
聞言,原本正準備離開貨艙的衛燃不得不停住了腳步,關上貨艙門,在發電機的噪音中靜靜的聽著。
“我甚至想好,等回到莫斯科之后該找誰幫忙了。可是他怎么”
“不一樣的”
原本并不想說些什么的衛燃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塔拉斯,穆拉特博士的自殺和帕維爾的博士自殺是不一樣的。”
“有什么不一樣”塔拉斯下意識的看向了被昏黃燈光籠罩的衛燃。
“帕維爾是因為已經對火種項目看不到希望才自殺的,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沒辦法看到火種被送到火星了。但穆拉特博士,是因為蘇聯解體,他是個偉大的殉國者。”
衛燃轉身看著茫然無措的拉塔斯,“他早就知道火種項目會被叫停,也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但他沒辦法接受蘇聯的解體,所以就算你們能把火種送到任何一個星球,對于穆拉特博士來說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說完,衛燃打開了貨艙的艙門,迎著風雪跳了下去。貨艙里,塔拉斯最后抱了抱穆拉特博士,擦掉眼淚戴上風鏡,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貨艙。
等他們二人回來,阿格萬從上鎖的鐵皮柜子里取出了那兩頁薄薄的文件丟在了桌子上,“如果你們同意幫忙就簽上自己的名字吧。”
聞言,根納季幾乎和阿波利不分先后的湊到了桌邊,緊跟著沙里普和裝模作樣的衛燃也湊了上去。
“那個保險箱里保存著火種項目所有的原始數據”
根納季難以置信的問道,而阿波利卻似乎并不意外這件事,只是看向了塔拉斯和阿格萬。
這倆人點點頭,“全在保險箱里了。”
“那我們這幾個月的采樣到底是為了什么只是打掩護嗎”沙里普失望的問道。
“當然不是”
塔拉斯下意識的反駁道,“巴爾蘇科夫先生還在帶領團隊在伊爾庫茨克繼續進行后續的研究,我們采集的樣品,也都會送到他的實驗室重要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