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利點點頭,將12月8號開始往后的工作記錄全都單獨摞在一起,用指節敲著最上面一本說道,“這些就和保險箱一起留下來吧,我會想辦法把8號之前的工作記錄和保險箱的鑰匙全部送到火種項目的負責人巴爾蘇科夫手上。”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衛燃看著對方的眼睛,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問道,“回去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阿波利笑了笑,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現在我們該試著修好那輛火炮牽引車了。”
“把它推進車間吧”衛燃給出了自己的建議,“至少那里面暖和一些。”
“以后你不會再回到這里了吧”阿波利端起咖啡杯,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當然不會”
衛燃坦然的答道,剛剛阿波利詢問自己想死想活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想死,無非是借助那場剛剛停下來的暴風雪假死換個新的身份重新開始生活。想活,則是代表繼續插手火種項目這件事,并且對其負責到底。
相比之下,“活著”要遠比“死了”更加的艱難和痛苦。
阿波利認真的看著衛燃的眼睛打量了許久,最終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站起身說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先把牽引車推進車間。”
聞言,衛燃立刻站起身,跟著阿波利離開了生活艙。
在兩人的合作之下,那輛ats59型履帶式火炮牽引車上背負的重物被運輸車用鋼絲繩拖拽到了一邊,隨后又用運輸車的車頭頂著牽引車的車頭,一點點的將它推進了冰冷的車間。
最后用運輸車的尾部生活艙堵住車間大門,順便用車頂的探照燈將車間里照的纖毫畢現,兩人這才拿上工具倉里的工具湊到了牽引車的旁邊。
“你有把握修好”衛燃繞著圈打量了一番之后問道。
“試試就知道了”
阿波利倒是自信滿滿,接著又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做著最后的試探,“工具倉里有一臺雨燕,能幫我架起來嗎”
“沒問題”
“駕駛室里面有天線接口和電源線”阿波利額外提醒道。
聞言,衛燃只是點點頭,重新繞到車頭一側的工具倉旁邊,將那臺間諜無線電拎出來鉆進了駕駛室。
這東西他在紅旗林場上課的時候已經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自然沒有什么難度。
從擋風玻璃頂部的小盒子里翻找出天線和電源線連上,衛燃完成無線電臺的開機之后,將其放在了座椅上。
等他完成這小小的考驗重新回到那輛牽引車旁邊的時候,阿波利已經在充當雪橇車的鐵桶里點上了一堆篝火并且壓上了煤炭。
見狀,衛燃索性也找出一個空桶,同樣點上一堆篝火用來驅散寒意。
雖然那輛火炮牽引車已經在這里放了三十來年的時間,但這個時代的車子要遠比后世那些滿身電腦的車子更好維修,要說唯一的麻煩,也只不過是拆裝銹蝕的螺絲比較麻煩罷了。
在兩人的忙碌之下,足足兩天之后,這輛牽引車的發動機終于再次開始了轟鳴。
“接下來就是懸掛機構了”
阿波利指著在幾十年前便被拆掉的負重輪說道,“暴風雪之前我就在那棟樓里發現了能用的配件,只是不知道當時在這里值班的人遭遇了什么才把它遺棄在了這里。”
“恐怕也是個故事吧,阿波利,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我來弄點吃的,你可以先去取零件,然后我們喝一杯。”滿身油漬的衛燃一邊捶打著肩膀一邊問道。
“隨便弄點東西吃就行”阿波利說完,轉身離開車間直奔禮堂所在的廢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