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老伊萬吧”
這個男人憂心忡忡的念叨了一句,緊跟著像是才想起來似的,給他自己和他的兒子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鮑利亞,這種天氣你怎么帶著你的兒子跑運輸”同樣做了自我介紹的季馬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帶他去了一趟醫院”鮑利亞指了指自己的喉結,“他的嗓子里長了個小東西,需要做個小手術。”
“真是個可憐的小家伙”季馬給這個名叫鮑利亞的男人,以及剛剛喘勻了氣兒的瑪雅各自端了一杯咖啡。
兩人陪著這對父子等了十多分鐘,衛燃等人也趕到了事故現場。
“維克多,他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季馬低聲說道,“但我只敢在動物身上縫合。”
“之前我們不是救過一個護林員嗎”衛燃一邊給那個小孩子檢查傷口一邊問道。
“那不一樣”
季馬咧著嘴辯駁道,“那次我們不救他,他就死了。但這次是個小孩子,我可不想給他的臉上留一道傷疤,說不定他以后也會成為明星呢。”
“你演電影演魔怔了”衛燃哭笑不得的說道,“讓其他人都出去吧,然后把醫療箱拿出來。”
“這個我能做”
季馬立刻興高采烈的招呼著圍觀的眾人下車,隨后從他一直沒能躺過的床鋪底下抽出了一個醫療箱。
或許真的是因為在這極地環境里太容易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這車里的醫療箱配置也專業的多,起碼手術包就有兩套。
讓季馬幫著照明,衛燃做了一番準備之后,給這個安安靜靜不哭不鬧的小家伙傷口周圍注射了少量的麻藥,隨后清洗掉黏連在傷口上的紗布,又用最細的縫合線,將那道和某個魔法師同樣位置的傷疤仔細的進行了縫合。
“這特么縫的多好”衛燃暗自夸贊了一句,細致的蓋上敷料進行了包扎。
等他和季馬相繼從車廂里走出來的時候,德米特里已經和那個名叫鮑利亞的男人在研究怎么把那輛因為跑丟了一個輪胎而發生側翻的卡車給拽出來了。甚至就連其余三輛卡車,都把絞盤掛在了那輛卡車的車頭。
只可惜,雖然絞盤的力量夠大,但卻奈何越野車本身下盤不穩。是以他們努力了許久,不但沒能讓那輛車子重新站起來,反倒讓車子周圍的冰層斷裂了一大塊。
這下,眾人都不敢再動手了,只能鉆進溫暖的車子,等著烈火野外救助站的老伊萬趕過來幫忙。
趁著這段時間,衛燃也在旁敲側擊中,從這個名叫鮑利亞的男人嘴里聽到了關于烈火野外救助站的一些事情。
按照對方的說法,他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在這條河道上為定居的游牧部落運送物資了。在他剛入行的時候,烈火野外救助站就已經存在了。
只不過當時河道邊上的救援點都是用原木搭建的簡易窩棚,那些衛燃等人見過的貨柜,還是近幾年因為煤田的支持得以出現的。就連那里面的物資,都是經常跑這條路線的司機們自發放在里面的,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中招的會不會是自己。
在他們的閑聊中,最后一縷夕陽的余暉被遠處的針葉林徹底擋住,震耳欲聾的噪音也從遠處傳了過來。
都沒等看見那一排刺目的大燈后面的車子,鮑利亞便激動的喊道,“是老伊萬是老伊萬來了”
很快,車燈和發動機的轟鳴由遠及近,一輛大紅色帶著火焰紋裝飾的ats59g型履帶式火炮牽引車也緩緩停在了眾人面前。
衛燃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認,這輛車頂裝了一圈探照燈的牽引車絕對不是1991年最后一天的那個跨年夜里從廢棄礦場開出來的那輛。
因為它太新了,不但車窗玻璃沒有破損,貨斗上涂著紅色油漆的帆布棚子都干干凈凈的。
不僅如此,這輛車車頭的位置除了裝有一個小型的推土鏟之外,還斜撐著一個大概四米長的梯子形簡易吊桿,以至于這輛車看起來就像是個大紅色的機械獨角仙似的。
那推土鏟不用解釋道,吊桿也沒什么科技含量,說白了就是個簡易的吊機而已。整個起吊系統全靠車尾絞盤的鋼絲穿過吊桿頂部的定滑輪來完成的,這種改造雖然起吊重量不會太高,但卻勝在簡單成本低,就算是壞了,修起來也不麻煩。
隨著發動機熄火,這輛大紅色牽引車的車門被駕駛室里的人推開。
緊接著,一個頭上帶著棉帽子,留著濃密絡腮胡子的男人便利落的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