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驚異于這里的設施齊備之外,衛燃還發現,僅僅就他們生活的這棟樓里,就活躍著十幾個鬼子戰俘,這些穿著灰色囚衣的戰俘有的負責整棟樓的衛生工作,有的在食堂后廚幫忙,有的甚至排成一排,認真的手洗著堆成小山的衣服。
至于這樓里的蘇聯人,倒是對這些戰俘態度還算不錯,個別膽子大會幾句俄語的戰俘,還能從那些心情不錯的蘇聯人手里討來一支香煙又或者半杯酒解解饞。
收獲不止于此,衛燃這一圈逛下來驚訝的發現,自己除了頂著個中尉的軍銜之外,似乎還是行刑隊的副隊長。
這樓上樓下的逛下來,不但那些蘇聯士兵都會熱情的主動和自己打招呼,那些鬼子戰俘的態度也是拘謹中帶著不見掩飾的恐懼以及深藏在眼底的厭惡。
看夠了新鮮,衛燃熘熘達達的返回宿舍的時候,米基塔已經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床頭柜子的桌面上,也多了一支納甘轉輪手槍,以及一個殘存著酒氣的搪瓷缸子。
既然我是副隊長這么說米基塔是行刑隊的正隊長
衛燃掃了眼呼嚕震天的室友,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蓋上毯子閉上了眼睛,帶著對第二天工作的期待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當鬧鐘將他吵醒的時候,米基塔的手也在同一時間準確的從毯子里伸出來搭在了鬧鐘上。
打著哈欠各自從床上爬起來,衛燃興致勃勃的穿好了制服,湖弄事一樣洗漱了一番,拿起床頭的青灰色沙普卡冬帽往腦袋上一扣,又戴上柔軟的羊皮手套,點燃暖手爐揣進上衣兜里,最后將槍套系在腰間,又學著米基塔的樣子,將桌子上的紅色塑料皮小本子揣進了懷里。
“維克多,你今天好像很開心”米基塔一邊往自己的酒壺里灌伏特加一邊好奇的問道。
“確實很開心”衛燃一邊檢查轉輪手槍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今天是幾號了”
“12月10號”
米基塔嘬了嘬酒壺的小漏斗,“如果我們是昨天和古森在一起喝酒的話,那么今天就是10號。”
“我以為我睡了兩天呢”
衛燃含湖其辭的解釋了一句,跟著對方一邊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今天什么安排”
“還能有什么安排”
米基塔的語氣中帶著對自身工作的抵觸,“巡邏,檢查、槍斃該死的兩條腿牲口,每天不都是這樣嗎”
“你殺了多少人了”衛燃繼續好奇的問道。
“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米基塔古怪的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問道。
“總要聊點什么不是嗎”
“說的也對”
米基塔點點頭,拍了拍胸口答道,“在我開始用這個筆記本之前,我曾經數過之前那些筆記本里槍斃囚犯的數量。一共是1099個,差一個就能湊夠1100人了。”
“這么多”衛燃挑了挑眉毛。
“平均下來每年其實沒多少的”
米基塔帶著衛燃下樓走進食堂,一邊打飯一邊說道,“不過自從古森的意見得到采納,以后行刑隊只有隊長有權利槍決犯人之后,雖然死的人少了,但工作量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