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毫無溫度的朝陽像是喂食了蘇丹紅的雞蛋黃一樣,有氣無力的跳出了地平線。
幾乎在太陽的屁股蛋徹底脫離地平線的同時,索斯蘭也將車子開進了保護區邊緣東南方向,一片被生銹的鐵絲圍起來的牧場里。
雖然時值隆冬早已過了牧民冬宰的時令,但目光所及之處,仍有不少綿羊在圍著一個個或是圓柱形或是長方體形的草料包悠閑的吃著草。
離著不遠,幾頭奶牛悠閑的舔舐著拴在木頭欄桿上的粉紅色鹽磚,更遠一些的位置,還有幾十匹馬以及十幾只狗子自由自在的滿地熘達著。
而在這些或是可口或是可愛的大小動物的中央,還有五座呈花瓣狀布置的白色毛氈房,以及幾乎和五座氈房占據了同樣大一塊面積的彩鋼瓦棚子。
在這棚子和氈房中間,被鐵絲網圍墻圈起來的一小塊同樣帶有棚頂的空間里,還停著一輛看起來很有年頭的吉爾157卡車。
這輛卡車馱載著一個銀白色的油罐,車尾明顯私自焊接的鐵架子上,還固定著一臺正在工作的燃油發電機。
在這塊被鐵絲網圈起來的車位周圍,還擺放著一塊挨著一塊的太陽能發電板,他們停下車子的時候,一個身材保持的還算不錯的中年女人,正用一個大毛刷子認真的清掃著太陽能板上并不算多的灰塵。
“嗨媽媽我們回來了”
不等索斯蘭踩下剎車,季馬這個臭不要臉的貨便越過衛燃,將上半身探出車窗,熱情的和那個正在忙活的中年女人打起了招呼。
“真特么臭不要臉”衛燃翻著白眼兒用漢語滴咕了一句,實在是服了這個渣貨的臉皮厚度。
“好孩子,你又帶來了新的朋友嗎”車門外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大毛刷子,一邊拍打著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邊溫和的問道。
“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維克多”
季馬跟著衛燃跳下駕駛室,拍著后者的肩膀介紹了一番,接著又說道,“維克多,如你所見,這位美麗與高雅并存的女士就是瑪雅的媽媽阿魯贊。”
“阿魯贊阿姨”
衛燃硬生生忍住暴打季馬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的沖動,和對方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好孩子,歡迎來這里做客。”
阿魯贊和衛燃輕輕抱了抱,“我聽瑪雅說過你,她說在喀山讀書的時候經常得到你的幫助。”
“瑪雅是我們的好朋友,而且她也幫了我們很多。”衛燃客氣的說道。
“好了,快去里面聊吧。”索斯蘭慢悠悠的跳下了駕駛室,“這鬼天氣怎么這么冷”
“對對對我們去氈房里”瑪雅的媽媽一手拉著季馬一手拉著衛燃就往氈房里走,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我剛剛煮好了厚皮奶茶和保爾薩克。”
“保爾薩克是什么”衛燃好奇的朝季馬問道。
“油炸小面團”季馬想都不想的答道,“那種東西很好吃,是這邊早餐常見的東西,對吧媽媽”
“季馬說的沒錯”瑪雅的媽媽慈眉善目的點點頭,打開氈房的木門,熱情的招呼著兩人鉆了進去。
僅僅只是一道門之隔,但這溫度卻像是兩個世界。足足三十來平的巨大氈房里,除了布置在中間的爐子之外,周圍全都鋪著漂亮的地毯,帶著包漿的矮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