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傻”夏漱石靠著朱漆的柱子,噴云吐霧的評價道,“這貨就是有時候有點。”
聞言,衛燃笑了笑,卻并沒有說些什么。
“你還看出來別的了”夏漱石低聲問道。
衛燃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些東西最少得四到五個人用。熱帶亞熱帶叢林作戰,最重要的就是帶足夠的水,所以一個人倆水壺,這么看的話,那八個搪瓷水壺剛好是四個人的攜帶量。
印證這一點的,是那五個飯盒。畢竟水壺可以多帶,但飯盒帶多了根本沒必要。畢竟那是野人山,里面根本沒有什么吃的。飯盒帶多了就是累贅。”
“你想說什么”夏漱石不解的看著衛燃。
“先不考慮那個1943年生產的水壺,我們先假設當時那些人就是去野人山的,假設當時有四到五個人,每個人都帶了兩壺水,額外還帶著一壺煤油,兩盞油燈,一把工兵鏟和工兵鎬。”
構建完了先決背景,衛燃突兀的問道,“可是為什么只有那個名叫梁益民的人留下了他的打火機,而且還留下了那頂寫滿了正字的鋼盔”
“你是說這位梁益民”夏漱石皺起了眉頭。
“在野人山那種地方,一個打火機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吧”
衛燃繼續拋出了一個又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還有那個明顯是用來裝煤油的鋁制美軍水壺,有打火機,有燃料不,考慮到那兩盞煤油燈,就算那壺煤油用光了,也沒必要把打火機也丟掉,更沒有必要把寫了那么多正字的鋼盔丟掉,它顯然有著特別的意義。
如果這些東西都被丟棄了,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測,這位名叫梁益民的士兵,犧牲在了野人山的某個地方。”
見夏漱石陷入了沉默,衛燃抽了一口煙,慢悠悠的說道,“當然,我們或許還有另一種猜測。”
“什么猜測”夏漱石下意識的問道。
“或許只有梁益民活下來了呢”
衛燃看著正在二樓朝自己招手的穗穗,一邊揮手回應一邊說道,“如果他因為某些原因活下來了,他保存著這些原本屬于他戰友的東西同樣說的過去。”
說到這里,衛燃看向夏漱石,“你呢你傾向于哪一種猜測”
“我”夏漱石攤攤手,“從個人感情來說,我當然希望能有幸存者存在”
話說到這里,夏漱石立刻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著衛燃,“你的意思是,去他那個跑了的小媳婦家里也許能找到什么”
“我可什么都沒說”
衛燃攤攤手,“不過我知道,這種大海撈針的事情,如果真的想較真兒查,去他那個小媳婦家里,是可能性最高的。”
還不等夏漱石說些什么,二世已經從前臺所在的那個房間走了出來。
“看來你那朋友把那個油壺拿下了”衛燃笑著說道。
“剛剛忘了問,你覺得那個油壺有問題”夏漱石好奇的看著衛燃。
“我曾經調查過一門火炮,那座火炮的炮膛里殘存著一枚炮彈的彈殼,那里面同樣倒滿了油漆。”
衛燃緩了緩,壓下有關頓河19號陣地那些朋友的回憶,神色如常的繼續說道,“當時我就是在那枚炮彈殼底部凝固的油漆里,找到了幾個蘇聯紅軍士兵的身份膠囊。”
“所以你懷疑那個小油壺里可能藏著什么東西”夏漱石驚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