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立定跳遠的方式邁過這片“雷區”,衛燃又爬上運輸車的車頂,將帶來的攝像頭也安裝在了鋼梁之上,讓它正對著大門的方向。
等到一切忙完,他這才返回已經變的格外溫暖的生活艙,脫掉衣服坐進木質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隨后又借助院子里的那口機井,給這運輸車的水箱補滿了澹水。
一切布置完畢,衛燃認命似的躺在滿地的礫石上,在一聲懶得掩飾的凄厲慘叫聲中,咬著牙收起了運輸車。
等到那劇烈的刺痛消退,衛燃先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然后這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一根充當鋼梁承重柱的電線桿旁邊,伸手拉了一下剛剛自己親手固定在上面的老式電源開關拉繩。
隨著電源被接通,鋼梁上那個明晃晃的攝像頭也亮起了微弱的紅光。只不過,衛燃卻無比的清楚,這攝像頭雖然看著挺專業,但實際上那里面連個鏡頭都沒有。
而他之所以把這玩意裝上,也純粹是為了配合門口的陷阱嚇唬人用的。畢竟這山溝溝里連網都沒有,就算那攝像頭能拍到什么,他也根本沒辦法及時看到。
但是,他卻堅信,只要有人進來,就肯定會踩到門口的陷阱,到時候只要任何一個安瓿被踩碎,就能證明有人在未經自己允許的情況悄悄來過這里。
只要知道有人來過這里,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至于來的人到底是誰,卻是完全不重要了。
一切布置完畢,衛燃再次以立定跳遠的方式跨過那片不起眼陷阱,隨后打開了反鎖的鐵門。
當外面的陽光重新照進加了彩鋼瓦屋頂的院子,他這才關掉了里面的照明燈。慢悠悠的鎖了那道推拉式的大鐵門,接著又將鑰匙重新塞進了門口左手邊,那個還沒有泰迪大的石獅子嘴巴縫里。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他卻并沒有急著離開,反而先去門前小溪對面的空地上看了看,接著又繞著那一圈新進加上的鐵絲網圍墻轉了一圈。
這道兩米多高的鐵絲網圍墻造的倒是格外的結實,不管是用料還是那綠色的噴漆,都和當年上學時,用來圍籃球場的那種鐵絲網圍墻沒有任何的區別。
穿過剛剛開車進來時就呈現打開狀態的鐵絲網大門,衛燃興致勃勃的在外面這一圈桃樹林子里轉了一遍。
雖然這大冬天里根本不可能看到桃樹開花,但無論誰來都能看出來,這片桃樹林被打理的格外細致。不但樹下根本看不到什么雜草枯枝,甚至每棵樹的樹干上,都還釘著個不銹鋼小牌牌,其上詳細的寫著這棵樹的品種,開花的顏色等等。
閑庭信步的在這沒什么看頭的桃樹林子里轉了一圈,衛燃慢悠悠的將車子開出來,隨后關上了那道鐵絲網大門,用本來用本來就掛在上面的掛鎖將鐵門鎖住,順手將鑰匙揣進了兜里。
重新鉆進駕駛室,駕車離開的衛燃卻再也沒有關注身后被鐵絲網包圍起來的空地。
除非必要,這地方以后他注定不會常來。但他卻不得不考慮該怎么還這份被動欠下的人情。
當然,就算是不還也沒什么,甚至他都有預感,如果這人情不還,那位二世說不定還會更加的開心。
“這城里人套路就是多”衛燃自言自語的調侃了一番,同時也稍稍踩下油門提高了速度。
此后幾天的時間里,衛燃除了朝九晚五的往返于酒店和那家小公司之間,專心接送不知道又在規劃什么的穗穗等人之外,其余的時間卻都耗在了陳廣陵的琴行里。
也正是借著和這位琴癡的交流,衛燃也總算知道,自己在大年夜里學會的那首曲子,名叫“列子御風”。
不過,這次衛燃卻是收著勁兒,僅僅只是故作生疏的演奏了一小段而已,生怕對方又向去年那次一樣,從他演奏的曲子里聽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當然,除了當司機以及彈琴陶冶陶冶情操。以穗穗為首的幾個姑娘們,在努力減肥之余,隔三差五的還會巧立各種名目,和衛燃一起搭乘著高鐵回姥姥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