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這包里還有那臺早就被衛燃看上的,鬼子產明海牌旁軸相機,以及另一個鬼子士兵使用的腰子形飯盒。
在周國昌的注視下打開飯盒,衛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這飯盒的托盤里,不但放著一沓緬幣和一筒銀元,而且還放著幾根只有手指頭長短的小金條,外加兩塊銀殼懷表。
這些東西當初覃守正和梁班長發現沒有衛燃暗自搖頭,那倆人肯定發現了,但他們顯然都沒把這些黃白之物當回事。
掀開這一層托盤,這飯盒剩下的空間里起碼放著十幾個膠卷筒,而這些膠卷筒之間的縫隙,也像那些藥品一樣填滿了防潮減震的大米。
將這些電木膠卷筒一個個的取出來進行了一番清點,總共16個膠卷筒,其中有四個貼了一圈醫用膠布,其上還用鋼筆字寫著衛燃看不懂的日語。
剩下那12個膠卷筒里,有三個的蓋子上分別用刀刻下了“angar”、“anayr”的字樣。
“這些是盧克先生分別在氧光、同古和曼德勒拍的。”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周國昌解釋道,“剩下那些還貼著包裝紙的膠卷筒都是沒用過的。”
“能說說那個鬼子記者嗎”
衛燃詢問的同時,將飯盒里的大米倒進了飯盒蓋子,隨后把這幾個用過的膠卷仔細的擺了進去。
“你想知道什么”周國昌反問道。
“隨便什么”衛燃笑了笑,“比如你們為什么劫持那個記者。”
“你在懷疑盧克先生什么嗎”周國昌語氣平語氣平靜的問道。
“沒有”
衛燃說話間,將那些沒有打開過的膠卷筒也擺進了飯盒里,并將剛剛倒出來的大米又倒了進去,“現在外面下著暴雨,我們總要聊點什么吧如果你不想聊那個鬼子記者,就聊聊你喜歡的姑娘怎么樣”
“我我哪有哪有什么喜歡的姑姑娘”
周國昌原本因為低溫而有些慘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頗有些抓耳撓腮的主動把話題又拉回了鬼子記者身上,“在氧光淪陷之前,盧克先生和那個鬼子記者是鄰居,甚至可以說是朋友。”
“朋友”衛燃故作驚詫的重復了一遍關鍵詞。
“他經常請那個鬼子記者喝酒,甚至還帶著他逛逛窯子。”
周國昌劃拉著后腦勺說道,“聽我姐姐說,那個鬼子記者還邀請盧克先生參加過酒會。”
“既然是朋友,怎么”
“陽光淪陷的時候,我爹帶著我和兩個姐姐還有弟弟,和盧克先生以及他的妻子孩子一起往外逃。
可是還沒等我們出城,人群就把我們沖散了,我親眼看著我爹被那些緬甸漢奸打死的,一起被打死的,還有盧克先生的緬甸妻子和孩子。我的姐姐和弟弟也在那次和我們走散了。”
周國昌拿起一條烤好的馬肉塞進嘴里,一邊用力的嚼著一邊解釋道,“后來我決定留下來先找到我的姐姐和弟弟,盧克先生也留了下來,我們倆當天晚上還偷偷收殮了我爹和盧克先生的妻子孩子。”
“所以”
“嗯”
周國昌點點頭,“盧克先生說,在找到我的姐姐弟弟之前,我們可以去他的鬼子記者朋友家里躲一躲,但是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個鬼子記者立刻掏出手槍要殺了我們。”
“然后呢”衛燃同樣取下一條烤的燙嘴的馬肉塞進了嘴巴里。
“盧克先生假裝投降,說要我的兩個姐姐送給他,換我們兩個活命,那個鬼子記者立刻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