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間的山路中央,法國老吉勒變了調的慘叫和他被劃開的腮幫子,也把周圍所有人嚇的齊齊往后退了幾步,甚至他們看衛燃的眼神都帶上了驚懼之色。而那個剛剛被扶起來的小和尚,也雙手合十,低眉順眼的說了句什么。
恰在此時,梁班長邁步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道,“怎么了問出什么來了”
“鬼子讓他假扮英國人制造混亂散播謠言”衛燃頓了頓,將剛剛問到的信息粗略的復述了一番。
都沒等他徹底說完,覃守正已經用他手中的沖鋒槍槍托從吉勒的嘴巴里敲掉了兩顆大金牙,順便還往它嘴里吐了一口濃痰,接著用家鄉話罵了一句“狗吊”
無視了刺耳的慘叫,復述完的衛燃走到吉勒旁邊蹲下來,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刺刀緩緩刺入了他胸肋骨縫隙,準確的扎穿了心臟。只可惜,這一次,他依舊沒有感受到那股難以言喻的大腦宕機感。
就在他拔出刺刀的同時,那個小和尚也張嘴說了些什么。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周國昌立刻翻譯到,“色豪師父說,如果我們是去莫的村的,他想和我們一起走,免得”
“免得什么”衛燃習慣性的在吉勒的臉上抹掉了刺刀上的血跡。
“免得你嚇到別人,也免得別人誤會我們。”
周國昌咧著嘴說道,“色豪師父說,他就來自莫的村,他愿意為我們作證和沿途解釋。”
周國昌話音未落,那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六七的小和尚朝著衛燃露出個溫和的笑容,接著又用緬語說了些什么。
“色豪師父說,他在曼西鎮的寺廟見過你,還接受過你布施的香蕉。”
周國昌頓了頓,等那名叫色豪的小師父再次說了些什么,這才繼續翻譯道,“他還說,他會為你祈福,祈禱你不被殺業纏身。”
聞言,衛燃無所謂的笑了笑,“拿上有用的,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不等周國昌和色豪小和尚溝通完,覃守正已經將剛剛撬下來的兩顆大金牙揣進了兜里,隨后又撿起原本由吉勒拿著的韋伯利轉輪手槍看了看,一臉嫌棄的丟進了背簍。
稍晚一點,周國昌也從那三具尸體身上拔下來的東西里翻出了不少步槍子彈丟進了他的背簍,梁班長則將水壺掛在了毛驢身上。
與此同時,那個名叫色豪的小和尚也扶起了跌坐在爛泥地上的姑娘,兩人合力將那個老頭子的尸體抬到了不遠處的一架牛車上。
在衛燃等人的等待中,這個小和尚不緊不慢的重新撿起毯子蓋住了那頭毛驢身上的竹簍里裝著的佛像,隨后又彎腰撿起了那把裝飾華麗的緬刀神情自若的別在了腰間。
“色豪師父說他已經準備好可以出發了”周國昌幫著翻譯道。
“那就走吧”
負重最少的衛燃最先邁開步子,同樣手拿沖鋒槍的周國昌和覃守正也稍稍落后一步跟了上來,倒是梁班長和那小和尚色豪,不分先后的各自牽著各自的毛驢,齊頭并進似的走在了最后。
一路走一路閑聊,在周國昌的翻譯之下,衛燃等人也總算知道,這位色豪小師父是莫的村的住持派到曼西鎮,專門負責轉移曼西鎮的那兩座珍貴佛像的。
而且,據他所說,早在差不多一周之前,英國人的軍隊就已經離開曼西鎮最先撤到了莫的村,并且在很短的時間里,便離開莫的村不知去了哪里。
當被問及莫的村的遠征軍部隊時,這個小師父卻只是搖了搖頭,在周國昌的翻譯下說道,“他們有很大一部分也已經進入野人山了,我前天離開村子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多少遠征軍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