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剛轟炸的什么位置,距離這里多遠,你們是因為什么原因墜落的”衛燃再一次問道。
“發動機故障”這頭鬼子說完,艱難的將手伸向了身前桌面上鋪著航空圖。
然而,還沒等它的手指頭碰到那張被暗紅色血液染頭的航空圖,便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重重的垂了下來。
伸手湊到這頭鬼子的鼻子下面試了試,接著又搭在它的脖頸處試了試,衛燃遺憾的嘆了口氣,抱住它的脖子用力一轉,在卡吧一聲脆響中,徹底掐滅了死灰復燃的可能。
重新拿起手電筒走到駕駛位的邊上,衛燃掃了眼這具尚且沒有涼透的尸體額頭的傷痕以及塌陷的鼻梁,接著又掃了眼殘存著血跡的儀表臺。思索片刻后,轉身走出機艙,彎著腰鉆到了破損嚴重的肌腹下面。
一番仔細的檢查,直到確定這架飛機上的航彈都已經清空,他這才往回跑了幾步,招呼著躲起來的梁班長等人過來。
“里面有炸彈嗎”覃守正第一個問道。
“沒有,只有航空機槍里有子彈。”
衛燃帶著眾人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都進去看看吧,大家一起找找,說不定能發現些用的上的東西。”
“這個就用的上”
覃守正話音未落,已經和周國昌不分先后的從門口的尸體上,各自扯下來一個風鏡。
等到梁班長與小和尚將毛驢拴在了倒塌的樹干上,覃守正二人也將另外兩具尸體頭上的風鏡摘下來遞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否用的上,但不管是梁班長還是小和尚色豪,卻都沒有拒絕這份小禮物。
在衛燃的提醒下,覃守正和周國昌二人還將尸體手腕上手表脫下來分給了梁班長以及剛剛把風鏡掛在脖子上的小和尚。
倒是衛燃,不但拒絕了那些很可能輻射量驚人的手表,也拒絕了在叢林里幾乎完全用不上的風鏡。反而翻箱倒柜的在機艙里找出了一個并不算大的牛皮材質的急救箱。
雖然沒在這機艙里找到降落傘,但他卻找到了比降落傘更好的東西兩個充氣救生筏,以及幾個米飯罐頭和魚肉罐頭。
說來諷刺,這小鬼子的飛行員不喜歡跳傘甚至干脆不配降落傘也就罷了,但這救生筏的分配也是奇葩。
雖然從1939年開始,救生筏就普遍裝備在了小鬼子的各型軍用飛機上,但偏偏最需要救生筏的艦載戰斗機上卻根本不配這玩意。
雖然搞不清楚鬼子的腦回路,但卻不影響衛燃將這兩個充氣救生筏翻出來放在一邊,這東西接下來就算用不上,也能拿來稍作改裝當作防水背包用。
最后將那些還沒涼透的尸體統統丟出去,眾人重新鉆進干燥的機艙,走在最后的衛燃也勉強關上了變形嚴重的艙門。
“要不要生個火”周國昌最先問道,“至少可以燒點水。”
“算了,天都快亮了”梁班長擺擺手,“等天亮之后再說吧,到時候好好弄一頓吃的再出發。”
聞言,眾人自然沒有什么意見,各自脫了身上濕透的衣服掛在各處晾起來,覃守正和周國昌也重新拿上香皂,去外面繼續洗他們的澡。
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衛燃借著手電筒的最后一點亮光打開了找到的急救包。
出乎他的預料,這個帶著大量使用痕跡的牛皮材質急救包里,除了一個小巧的銅皮手電筒和兩節備用電池,還放著一些外傷清創包扎用的三角巾、紗布、碘酒、酒精等物,以及一大瓶治療燙傷用的魚肝油氧化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