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話音未落,已經將美軍水壺擰開,將里面的煤油傾倒在了木柴上。
“點上”衛燃不容置疑的說道。
覃守正死死的盯著衛燃看了一眼,轉身從身邊的石頭上,拿起了當初盧克送給梁班長的打火機點燃了木柴。
“呼”的一聲輕響,蒸騰的火苗拔地而起,瞬間席卷了鋪在墓坑里的木柴。
“去砍點柴,這些不夠。”衛燃說話間,已經把自己的背簍清空,拎著開山刀走出了山洞。
“衛大哥”
“我背回來的背簍里有燒水壺,幫大家燒點熱水吧,順便清點一下物資。”
衛燃頭也不回的招呼了一聲,順勢又朝覃守正說道,“一起去吧,剛剛我上來的時候看到了兩顆枯樹。”
用力喘了幾口氣,覃守正用力抹干凈奔涌而出的眼淚,拿上背簍和開山刀,跟著衛燃一起離開了山洞。
周國昌與小和尚對視了一眼,后者輕輕搖了搖頭,同樣清空了背簍,拎著柴刀,牽著毛驢追了出去。
只剩自己的山洞里,周國昌看了眼梁班長是尸體,默默的打開了衛燃背回來的竹簍,從里面拿出搪瓷水壺接滿了雨水,將其架在了燃著篝火的墓坑之上。
當他將眾人的水壺裝滿,把各種物資清點完畢的時候,衛燃三人也各自背著滿滿一背簍的木柴返回了山洞,那毛驢的身后,還拖拽著一根足有三米長大腿粗的潮濕枯樹。
找出工兵鏟將燒的火紅的炭火盡數鏟到墓坑外面,衛燃拎起帆布桶,接了半桶冰涼的雨水澆了上去。
“嗤”的一聲輕響,蒸騰的水霧彌漫開來,眾人緊跟著也聽到了噼里啪啦的開裂聲。
將帆布桶丟到一邊,眾人一起動手,用工兵鏟將墓坑里崩裂的石塊清理開來,隨后將炭火又推了進去,并且將辛苦背回來的潮濕木柴架在了最上面。
直到這個時候,小和尚色豪這才拎著當初衛燃在飛機殘骸里發現的藥箱湊上來,一邊用緬語說著什么,一邊指了指衛燃的滿是傷口的雙手。
不等周國昌翻譯,衛燃便點點頭,將雙手伸給了對方。
見狀,小和尚也立刻用鑷子夾著脫脂棉吸滿碘酒,細致的涂抹在了衛燃手上的傷口之上,稍等片刻完成了衛燃之前教他的脫碘操作,這小和尚又用紗布幫忙進行了細致的包扎。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衛燃耐心的等著小和尚幫自己包好了傷口,這才朝坐在火堆邊的覃守正問道。
“走下去,活著離開這里。”覃守正接過周國昌遞來的油茶抿了一口,“衛燃,你你知道那個油壺里有什么吧”
“知道”
衛燃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將里面的情報告訴了對方。
見對方喃喃自語般低聲念叨著著那條情報,衛燃清了清嗓子說道,“停一天吧,我們需要好好休息一天,把身上的傷口還有腳上的潰爛處理一下,否則根本走不出這片野人山。”
“休息一天就能走出去”覃守正帶著火氣問道。
“不一定”衛燃搖搖頭,“但至少能走的更遠,也能也能多陪陪梁班長。”
覃守正愣了一下,最終低下頭灌了一大口滾燙的油茶,“那就停一天衛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