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位尹麗莎白”衛燃故意換了個輕松的話題。
周國昌聞言尷尬的笑了笑,隨后認真的點點頭,“還有尹麗莎白。”
在兩人的閑聊中,遠處的誦經聲漸漸停止,臨近中午,同樣滿身是傷的小和尚色豪,也帶著衛燃看著眼熟的小孩子,各自端著飯菜找上了衛燃和周國昌。
趁著衛燃給昏迷中的覃守正喂魚湯的功夫,周國昌也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了小和尚色豪。
在沉默了足足兩三分鐘之后,小和尚色豪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隨后轉身走出了吊腳樓。
等衛燃和周國昌吃完了飯,樓下的空地上也被人牽來了一頭膘肥體壯的水牛。很快,這頭的水牛身體兩側,便在那些村民的忙活之下,各自綁上了一個大號竹簍。
在衛燃和周國昌的注視下,這倆大號竹簍里漸漸的被那些村民們裝上了用陶罐裝著的大米,用芭蕉葉包裹的肉干,帶著泥土的芋頭,甚至還有幾只被繩子綁住了翅膀的活鴨子和一籃子雞蛋,乃至曬好的筍干和綁在一起的水壺,以及一大捆用芭蕉葉包裹捆起來的干柴。
當這兩大號竹簍被裝滿的時候,那些村民又仔細的用衛燃他們帶來的防水布幫忙捆好,接著又額外抬過來一個并不算大的背簍。
這背簍里裝著的東西沒別的,全都是原本衛燃等人用的武器彈藥。
相互對視一眼,衛燃和周國昌二人背上各自的背簍默默的下樓,每人拿了一支沖鋒槍和配套的彈藥。隨后又接過了小和尚色豪遞來的斗笠扣在了頭上。
“走吧”
周國昌找出自己的木質槍盒斜掛在肩上,雙手合十朝著小和尚色豪微微彎腰,同時嘴里也冒出了衛燃聽不懂的緬語。
等周國昌與小和尚溝通結束,衛燃也用相機給這正在道別的二人,給這個被遺忘的小寨子,以及那位土司、那個一直照顧自己的小男孩和他的小熊貓各自拍下了一張張的照片。
在兩個背著弓箭的村民帶領下,在那個再次換上了土司官服的老人以及那些村民和目送之下,衛燃和周國昌跟在那頭水牛的身后,一步步的走出了這個并不算大的寨子。
直等到身后的寨子被竹林徹底擋住,直到路邊出現了一片連綿的水田,衛燃這才問道,“小師父答應照顧守正了”
“答應了”
周國昌點點頭,“色豪小師父答應安排人去山頂盯著,一旦有遠征軍路過,就把守正哥還有那盒藥品送過去。如果一直等不到,等戰爭結束之后,他就帶著守正哥回莫的村,在廟里等著我們回去。”
“就剩我們兩個了”
衛燃咂咂嘴,心里越發的不是滋味,這段漫長艱辛的旅程最后只剩下自己和周國昌,那么在真實的歷史里呢豈不是只剩下了周國昌一個人
“是啊”
周國昌攥了攥拳頭,“不過就算只剩我們兩個,也肯定能找到的。”
“肯定能,肯定能”衛燃近乎自我催眠一般呢喃著。
在那兩位村民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又翻過了一個并不算高的山頭,最終再次看到了那片漂浮著尸骨的沼澤。
雖然雙方之間沒有辦法直接溝通,但那兩個村民卻熟門熟路的穿過一片灌木,從一個隱藏的極好的山洞里,將衛燃等人的皮筏子拽了出來。
根本不用他們動手,這倆村民便用皮繩將那頭牛和救生筏鏈接在了一起,甚至還主動幫忙,把這皮筏子上蓋著的防水帆布進行了一番加固,并且用周圍隨處可見的芭蕉葉進行了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