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因為對手中這支槍的不熟悉,這匆忙的一槍卻并沒有擊中那個人影,僅僅只是險之又險的打在了他緊挨著的松樹樹干上。
見對方立刻縮回了樹后面,衛燃也跟著改變了藏身位置,推彈上膛重新用瞄準鏡套住了那只狗子。
見這狗子沒有動地方,他也不急著開槍,繼續在它周圍尋找著藏起來的狙擊手。而這個時候,無論是所剩不多的槍榴彈,還是蒂莫夫負責的機槍,都沒有進行開火,這片森林里,也難得的再次陷入了安靜。
但這片森林里的交火雙方卻都沒有動,幾乎處于明面上的蒂莫夫和巴克,更是抓緊時間,在藏身的松樹后面,揮舞著工兵鏟挖起了散兵坑。
約莫十多分鐘之后,一個人影猛的從衛燃瞄準鏡的邊緣探出了身子。
見狀,衛燃想都不想的稍稍移動槍口,幾乎和對方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
兩聲幾乎同時響起的槍聲也讓蒂莫夫和巴克下意識的藏住了身形,而衛燃也在看到那名跪姿狀態的狙擊手中槍仰面摔倒的同時,只覺得右手一麻,接著便是鉆心的劇痛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剛剛對方那一槍剛好擊中了他的右手食指和手掌相連的那根指節,這一槍不但帶走了他的食指,而且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幾乎蔓延到手腕,深可見骨的傷口。
「嘶臥槽啊」
衛燃咧著嘴蹦出一句國罵,強忍著痛苦翻身躲到松樹后面,哆哆嗦嗦的從醫療包里翻出一支嗎啡扎在了傷口周圍。
沒時間縫合傷口,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將仍舊卡在扳機護圈里的那根食指揪出來揣進兜里,隨后把步槍換到左手,并用這支槍的背帶死死的纏住了中槍的右手手腕。
快速探頭看了一眼立刻縮回去,衛燃咬咬牙再次舉槍瞄準了對方,見那名狙擊手仍舊躺倒在地,就連那只狗子都湊過去舔他的時候,這才瞄準那名狙擊手的腦袋肩膀補了一槍。
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他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放下槍,翻出縫合用的工具,趁著嗎啡的效力還在,以最快是速度縫合了右手手背上的傷口,隨后又撒上磺胺進行了包扎。
「維克多你還活著嗎」巴克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我看到那個狙擊手中槍了,你呢你還活著嗎」
「還活著」衛燃趕緊回應了一聲,「別開槍,我這就站起來了。」
「放心吧,我不會再朝著你開槍了。」巴克說話間,已經和扛著機槍的蒂莫夫跑了過來。
「你受傷了」蒂莫夫最先發現了衛燃手上的傷口。而巴克卻好奇的看著衛燃身上穿著的斗篷。
「沒事,一起去那個狙擊手那里看看吧」
衛燃擺了擺剛剛包扎好的右手,順勢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名狙擊手尸體,「巴克,幫我去他身上仔細搜一搜吧,說不定能找到什么好東西。」
「你的斗篷也是這么來的看著可真暖和「
巴克話音未落,已經跑到了那名狙擊手的旁邊,想都不想的最先脫掉了對方腳上和自己腳上的靴子換了換。
見狀,衛燃和蒂莫夫對視一眼,兩人相互掩護著,警惕的走向了最多兩百米外的那名狙擊手。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們二人也看到了那只仍舊在尸體旁邊用鼻子拱來拱去,不斷哼唧試圖叫醒主人的狗子,更看到了那個瘦小的狙擊手。
「怎么是個孩子」蒂莫夫意外的念道了一句。「早該想到的」
衛燃咬咬牙,確實像蒂莫夫說的那樣,這個被子彈擊中了胸口和肩膀的狙擊手確實是個最多不過十六七歲的孩子。稚嫩的臉頰上帶著凍瘡,手上還戴著一雙灰色的針織手套,那手套上,還有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