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踩著飯點走進那個擺著長條桌子上的房間時,整個上午同樣在忙碌的孩子們已經再一次圍坐在了一起
,而且每個人面前的飯盒里,都已經裝好了食物。
相比之下,中午的伙食要相對好了一些,飯盒裝的是熱騰騰的傳統德國燉菜,只是把豬肉換成了魚肉而已。
托盤里放著的,則是幾片面包和不多的果醬,以及照例的幾片熏肉和半根香腸。
如早餐一樣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還算豐盛的飯菜,這些孩子們自發的各自收拾了各自的餐具,隨后有的從書架里拿出一本書,有的拿出了一盤國際象棋,叫上要好的朋友,坐在長條桌的兩端,悠閑的享受著午后溫暖的陽光。
而在靠窗的位置,那個名叫琦琦的姑娘正熟練的操縱著那臺縫紉機,在咔噠咔噠的聲音中,專注的加工著一件暫時還沒看出來輪廓的布料。
離著她不遠的另一扇窗子旁邊,索菲也支起了畫架,一手拿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筆,神情專注的在畫布上繼續勾勒著跪乳的羊羔即便窗外根本沒有山羊。
「索菲,有時間嗎」
衛燃湊到窗邊,看著這個留著普魯士榛子頭,穿著一身少年團制服的年輕姑娘低聲問道。
「當然,怎么了「索菲反問的同時,根本沒有停下手里的畫筆。
「單獨聊聊」
」去你和多米尼克的房間吧」索菲擼起手腕看了看表盤,「十分鐘,十分鐘之后怎么樣」
「我去教堂等你」
說完,衛燃便起身離開了這個溫暖的房間,轉身走向了坍塌的教堂。
隔著一扇窗子,索菲看了眼衛燃的背影,沉思片刻之后,繼續用細長的畫筆,蘸著顏料描繪著那只小羊羔崛起的屁股。
坍塌的教堂里,衛燃走進飯前才清理干凈的房間,不緊不慢的點燃了洗刷干凈的汽油爐,隨后將裝滿水的水壺架在了上面。
幾乎在這壺水被燒開的同時,索菲也敲了敲門之后走了進來。
「這里變干凈了」索菲說話的同時,已經坐在椅子上,把雙手往桌子中央的汽油爐湊了湊。
「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衛燃說話間,拎起滾燙的水壺,給對方倒了一杯熱水。
「說吧,找我什么事情「索菲用雙手捧住搪瓷杯子問道。
略作猶豫,衛燃斟酌著問道,「上午的時候,豪斯特和我說,這里曾經有一位護士「
「對」
索菲嘆了口氣,「是琦琦的媽媽,也是我媽媽曾經任職的那座大學的校醫。當然,她也是白玫瑰的一員。兩個月前,美國人的飛機往這座教堂丟了一顆炸彈,她為了救一個孩子被炸死了。「
「所以那些藥品呢」衛燃同樣捧著杯子問道。
「你要做什么「索菲抬頭看向了衛燃,皺著眉頭問道,「你想要找柏飛丁別浪費時間了,那些東西已經被我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