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你們幾個就在這里休息」
衛燃走到門邊最后提醒道,「豪斯特,你來監督大家,誰敢給沖鋒槍上膛,就立刻沒收他的武器。」
說完,衛燃拉開房門走出了房間,關上門側耳傾聽了片刻,這才走到隔壁的房間。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穿著勞動團制服,頭戴德式鋼盔的蒂莫夫也已經回來了,甚至他的腰上,還掛著當初衛燃從他手里繳獲的那支1911手槍。
掃了一眼桌子上擺著那一顆顆點45口徑的子彈,衛燃坐在了自己的光板床上,從枕頭底下取出了當初萊茨上尉當作禮物送給自己的飛行員三件套。
「維克多,你還擊落過我們的飛行員嗎」趴在床上的傷員巴克好奇的問道。
索菲的爸爸萊茨先生送給我的見面禮
衛燃一邊將風鏡掛在脖子上一邊解釋道,「萊茨先生是個軍需官,所以弄到這些戰利品很容易。不僅如此,我們在這里吃的用的所有東西,都是這位軍需官想盡辦法克扣下來運到這里的。」
」和我們的軍需官一樣膽大包天」
蒂莫夫一邊擦拭武器一邊說道,「我們的那些混蛋軍需官也總是克扣東西,我們剛剛來到這里時候連帳篷都不夠用,那個混蛋卻已經開著威利斯,拉著本來應該發給我們的可口可樂和c口糧罐頭去睡法國女人了。」
「軍需官是個肥差」衛燃扣上皮質飛行帽,一邊回應一邊重新戴好了頭盔。
「確實是個肥差」蒂莫夫贊同的點點頭,這間屋子里,也突兀的安靜下來。
「維克多,你們商量好了等到了比利時之后去哪里嗎」
巴克最先打破了沉默,「或許你們可以和我們去法國,我們肯定」
「這件事等到了比利時再說吧」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將手套塞進了兜里,隨后拿起床頭的藥箱,一邊給巴克換藥一邊說道,「蒂莫夫,巴克,等我們安全抵達比利時之后,我們再做決定大家都去哪里吧。」
「也好「蒂莫夫點了點頭,明智的結束了這個目前尚有爭議的話題。
仔細的重新包扎好了巴克的傷口,衛燃拎著藥箱鉆進地下室,繼續給其余那些受傷的孩子換藥。
在他忙活的同時,本應給自己準備干糧的索菲卻獨自走到了水閘旁的森林里,再一次將藏在樹冠里的電話取下來,接在了電話線上。抱著雙腿坐在冰涼的石頭上,安靜的等著電話鈴聲響起。
然而,直到衛燃給所有傷員換好了藥,直到琦琦等人給所有人準備好了路上吃的干糧,直到大家合力用白天準備的各種原木和泥土以及石塊封堵了對地下室的入口。
直到深夜十一點二十分的時候,水閘邊的森林里,卻依舊如昨天夜里一樣,安靜的讓人心生絕望。
用力搓了搓臉順便擦掉冰涼的淚珠,索菲將電話機重新藏進了樹干里,又用石頭和苔蘚蓋住了電話線,這才雙手插兜,低著頭走到了橫跨護城河的斷橋前。
「這是你的」
琦琦說著,將一個裝有食物的飯盒、一個裝有熱咖啡的水壺,以及一塊可以披在身上當斗篷用的灰色毯子遞給了索菲。
將水壺和飯盒掛在腰帶上,索菲裹緊了毯子,任由琦琦幫她系上臨時縫上去的扣子,然后又接過了衛燃遞給她的沖鋒槍,這才嘶啞著嗓子說道,「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