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雅喊住準備進門的衛燃,隨后解下系在脖子上的絲巾,幫著衛燃包住頭發和大半張臉,一邊弄出個鬼子偷地雷的扮相一邊不忘囑咐道,「那些該死的鴿子像磕了藥一樣,而且里面好像還住著好幾只更讓人討厭的烏鴉。
每次有人上去清理糞便都會被它們抓傷,維克多先生,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尤其注意不要被它們啄傷眼睛。」
「放心吧」衛燃笑了笑,「謝謝你的絲巾。」
「不用謝」
蕾雅這個溫柔的中年女人頗為擔憂的看了眼頭頂,隨后又從兜里摸出了一小瓶香水遞給了衛燃,「當作驅鳥噴霧用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但至少不會被上面已經發酵的鳥糞嗆的暈過去。」
「好的」
衛燃痛快的接過了香水,隨后轉身沿著盤旋的實木樓梯開始往塔頂爬。
和剛剛去過的鐘樓不同,這座塔卻是分層的,在前兩個隔層里,這里面僅僅只放著一些諸如吸塵器、高壓噴槍、以及一些木工工具和油漆之類的工具。
而在最接近塔頂的第三層,反倒空蕩蕩的,除了灰塵和掛在架子上的毛巾、刷子之外,卻是什么都沒有。
甚至,在這一層的房門
上,還貼著一張塑封的提示語,只可惜,即便衛燃也不認識這個用了五六個紅色感嘆號的標語寫的到底是啥內容。
保險起見,他還是謹慎的掏出手機,用翻譯軟件掃了掃。只不過,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這標語的內容提示的僅有一件事打開下一道門之前,必須關閉此門
收起手機將這個房間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衛燃解下蕾雅借給自己的絲巾拴在樓梯扶手上然后遵從提示關上了樓梯門,接著這才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皮質飛行帽和裝在帽子里的皮質手套。
戴上滿是鑲嵌物的蘇聯飛行帽,再戴上美式的b8風鏡和手套,仍舊不死心的衛燃甚至還取出了蘇軍斗篷披在身上,并且戴上了和醫療箱放在一起的美式醫療兵鋼盔。
「這套打扮怎么好像之前用過」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也就沒有多想,伸手打開了密封性良好的鋁合金小門。
還沒等他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伴隨著「撲棱棱」一陣噪音,在紛飛的羽毛和幾乎遮蔽了視線的大量煙塵中,少說也得有百十只鴿子,以及夾雜其間的幾只黑色烏鴉,全都撲棱著翅膀子一哄而散。
可緊接著,便有幾只烏鴉嘎嘎亂叫著低空俯沖,像一架架俯沖轟炸機一樣,將大坨大坨的鳥糞甩在了衛燃的身上。
「」
衛燃強忍著掏出手槍開一槍的沖動,踩著足以淹沒腳面的鳥糞,沿著石頭臺階走上了哨塔。
揮手趕走一只在鋼盔鐺鐺猛啄的烏鴉,衛燃忍著惡心將一個鳥窩架子移開,隨后探身往外看了看。
果不其然,就像剛剛他在對面那座塔上看到的一樣,在這座哨塔女墻外的墻沿位置,果然安裝著幾個直徑僅有礦泉水瓶蓋大小的射燈,這射燈的底座上,還有個飯盒大小的信號接收器。
艱難的探身用手套擦了擦射燈上的銘牌,其上清楚的用德語寫著,這是一盞帶有信號接收器的紅外線射燈。
「紅外線射燈啊還是能遙控控制開關的。嘖嘖嘖還真讓穗穗說對了,現在鬧鬼都得講科學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一邊驅趕著不斷襲擊自己的鴿子和烏鴉,一邊繞著圈將這座哨塔外面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果不其然,同樣的射燈在這座哨塔外面幾乎裝著了一整圈,而且看那走線,全都順著一根不起眼的塑料管,穿過女墻的凹陷,貼著墻壁延伸到了哨塔內部。
舉著望遠鏡左右看了看,衛燃先將那些鳥窩架子又移動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后這才取出最新得到的剪線鉗,「咔嚓咔嚓」兩下,將那個塑料管連同里面的電線剪掉了大概十厘米長的一截。
將被剪下來的電線抽出來,衛燃收起剪線鉗離開了哨塔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