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彈藥兵的光頭軍人說道,「我工作的礦山已經整整半年沒有發工資了,我們都會英語,甚至不止會英語,如果去美國,總比餓死要好的多。「
「艾格尼,你結婚了嗎」卡爾普換了個話題問道。
「結婚了,91年的年底就結婚了,但我妻子死了。」
彈藥兵艾格尼用力搓了搓臉,「她是商店的收銀員,兩年前被搶劫商店的混蛋用霰彈槍打死了。「
「怎么會這樣」醫療兵伊萬翕動著嘴唇念叨著。「她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我還在地下一百多米的礦井里準備維修通風系統呢。」
艾格尼將通紅的雙眼湊到潛望鏡的邊上,一邊看著步戰車外面空蕩蕩的城市一邊說道,「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見她最后一面。」
「那個劫匪抓到了嘛」一個背著電臺的士兵問道。
「抓到了」
艾格尼的眼睛沒有離開潛望鏡,「我在斯摩棱斯克抓到他的,那個混蛋只是想給他的女兒弄到些面包,他的女兒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那個可笑的家伙為了十公斤面包和一條裙子,失手殺死了我的科柳日娜。」
「你沒殺了他嗎」通訊兵下意識的問道。「我切掉了他的小拇指」
艾格尼露出一抹絕望的悲涼,「難道我要把他掛在路燈上嗎他死了,他的女兒也會餓死的。「
「真是便宜他了」通訊兵憤憤的錘了錘艙壁,那語氣里只有憋屈和憤懣。
「是啊,真是便宜他了」艾格尼擦了擦眼角,主動問道,「你呢瓦斯里,你現在什么情況」
「我在電臺工作」
通訊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帶著的耳機,「不過我可不是播音員,我只是個負責維修無線電的工人而已,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了呢。」
「車里雅賓斯克的電臺「駕駛員歐普亞問道。「對」通訊兵瓦斯里大聲回應道。
「你沒有結婚嗎」車長魯斯蘭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沒有」
瓦斯里咧咧嘴,「我總是想著解散時卡爾普隊長說的那些話,擔心隨時會被叫回來參加戰斗,所以一直都沒有談戀愛,這樣萬一遇到什么意外,也根本不用擔心會讓哪個姑娘難過。」
「我結婚了」
坐在衛燃旁邊,一個似乎不太喜歡說話的士兵說道,他的個子恐怕連一米七都沒有,但長的卻頗為壯實。
最為古怪的是,他的腰間還掛著一臺電鉆,以及一根看起來恐怕能有半米長,大拇指粗細的鉆頭。而他的懷里,則抱著一支火箭彈發射器。
「雷茲里,你是什么時候結婚的」狙擊手列瓦和他的副射手雅科夫異口同聲的問道。
「出發前兩天」
雷茲里露出一抹憨厚的傻笑,「是我在圖拉兵工廠的同事,她是個武器質檢員。「
「抱歉,我不該叫你來的」卡爾普隊長歉意的呢喃了一句。
「沒關系,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