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艾格尼和雷茲里也各自舉著微聲狙擊步槍跟了過來,在他們二人的身后,還跟著同樣頭戴夜視儀的少年阿廖沙。
將鑰匙還給阿廖沙,衛燃三人舉著槍相互掩護著走在前面,阿廖沙和他們拉開一些距離走在后面,謹慎的進入了這棟教學樓的地下室。
雖然沒來得及看這棟樓地上是什么結構,但這一層地下室的結構,卻和衛燃知道的大多數蘇聯時期的民用防空洞差不多。
帶有防爆緩沖功能的多次90度拐角的入口,半地下式結構特有的窄小窗戶,和為了防爆防盜而常年關閉的鋼制百葉窗。
就連靠墻位置,都一個挨著一個擺滿了貨架,這些貨架上除了落滿灰塵的防毒面具,還有貨架本身挪作他用后,積年攢下來的各種舍不得丟的教學用具。
甚至,這一路走來,他和艾格尼和雷茲里,還看到了幾個被扒光了衣服綁在貨架上的女人尸體。
雖然僅僅只是手電筒的光束匆匆掃過,但也能看出來,這些已經在地下室里凍僵的女尸年齡普遍不大,而且生前都遭受過侵犯,最重要的是,她們的額頭眉心位置,都有一個帶著焦痕的彈孔。
彎腰從滿是鞋印的地板上撿起六顆亮晶晶的子彈殼在手里掂了掂,艾格尼將其揣進兜里,近乎肯定的說道,「357馬格南子彈,我只找到六顆,看來應該是轉輪手槍。」
「能帶著使用這種子彈的轉輪手槍來這種地方肆意發泄的,似乎只有北美洲的那些牛仔們。」雷茲里一邊舉著手電筒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她們都是這座學校的老師」
走在三人身后的阿廖沙站在一具尸體面前,脫下自己的外套幫忙蓋住尸體,帶著哭腔顫抖著說道,「這是維塔老師,她教過我們音樂課,她就住在學校的宿舍里,她的丈夫是我們的數學老師。」
一時間,這間彌漫著淡淡尸臭味的地下室里安靜下來,同樣舉著手電筒的阿廖沙走到另一具女性尸體旁邊,左右找了找,拿起一件沾滿了灰塵的女士風衣蓋住了這具尸體,自言自語般的介紹道,「她是尤蓮娜,是我們的化學老師,她是這座學校最漂亮的女老師。」
「這是烏利娜,她是謝謝」
阿廖沙接過衛燃遞來的迷彩外套,一邊蓋住那具看著也就和他一樣大的尸體一邊說道,「她是基亞什科太太和弗拉蒂米爾校長的女兒,也是也是我的同班同學。」
地下室里,依舊在繼續搜索的三人依舊保持著沉默,年輕的阿廖沙卻在盡可能的尋找著更多的遮羞布來蓋住那些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尸體,同時也在喃喃自語的念叨著,「她們都是車臣人,為什么要殺了她們,她們不是無罪的嗎」
「女干」
雷茲里清了清嗓子,咽下原本想說的話,換了個話題重新說道,「阿廖沙,我們接下來去哪」
「和和我來吧」
阿廖沙抹了抹眼淚,舉著手電筒帶著他們二人加快了速度,走到了這座地下室和入口處于對角線的位置。
當阿廖沙掀開地板上滿是灰塵的地毯,跟在身后的衛燃也立刻看到地板上有個上鎖的厚實木門。
這次,不用衛燃催促,這個小伙子便從鞋子里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上的凹坑里的掛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