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衛燃突兀的說道,「先推入注射器里的嗎啡,然后是毒劑。」
「我」
「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替他們原諒你」衛燃頓了頓,「我也無法原諒你,我能做的,只能是保證不對你的家人動手。」
「能讓我用槍嗎」
布拉特帶著哀求問道,他的眼睛已經昏花的無法借助窗外的燈光看清毒劑上標注的內容,但他知道,那絕對是個及其痛苦的過程。
見衛燃不說話,布拉特嘆了口氣,顫抖著拿起那支沒有任何標識的塑料注射器,將里面的嗎啡緩緩推入了胳膊上的血管。
「毒劑」衛燃冷漠的提醒道。
最后留戀的看了眼二樓的方向,布拉特緩緩拿起那支金屬管,將其中的一端對準了胳膊上的針孔,閉上眼睛按下了金屬管尾部的發射鈕。
「嗒」
一聲微不可查的輕響過后,毒針瞬間刺入早已松弛的皮膚,在高壓的推動下,滿滿20毫升的士的寧被推進了血管。
「啪嗒」
那金屬管跌落在了松軟的地毯上,早已年過半百的布拉特哀求的看著站在樓梯口的衛燃。
「嗎啡會讓血管擴張」衛燃平靜的低聲說道,「能讓士的寧更快的發揮作用。」
「別傷害我的家人」布拉特抓緊了沙發扶手說道。「代我向隊長和大家問好」
衛燃答非所問的回
應了一句,耐心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呼吸愈發急促,身體開始抽搐、進而強直性的驚厥,乃至漸漸出現典型的角弓反張癥狀
無視了左手虎口處的滾燙,衛燃將那支微聲轉輪手槍輕輕放在了尚且還有心跳的敲鐘人身前的桌子上,隨后又仔細的在他的身上以及這個房間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收拾掉了所有的痕跡,衛燃蹲在那具緊繃的人體旁邊,安靜的冷眼旁觀著,士的寧帶給對方劇烈痛苦。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足足二十四分之后,敲鐘人布拉特終于徹底了沒了動靜。直到這個時候,他這才重新戴上夜視儀悄無聲息的走上了二樓。
輕輕推開那個依舊在傳出鼾聲的臥室房門,除了散亂丟棄在各處的玩具,他還能看到一個看起來也就不到十歲,只穿著內褲躺在床上的小胖子。
「我有四個一起灑下種子,值得我無條件信任的朋友,他們在比你還小的年紀就永遠的失去了父親。
本來,我該殺死你,殺死你的父母,殺死所有和你流淌著同源血脈的所有人。
你該慶幸,那些遭遇不幸的人尚有良知。你該慶幸,你還是個孩子。」
衛燃似是感慨又似是威脅的低聲嘟囔了一番,緩步后退的同時,輕輕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