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涅爾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天際線慢吞吞的說道,「事實上從我有記憶以來,一直在期待著除了我媽媽和戈爾曼叔叔之外,和我一起在33號漁場灑下草種子的人。」
「到底哪個是你」衛燃笑著問道,「現在這個是你,還是那個開朗熱情的大嗓門是你」
「現在是尼涅爾,那個大嗓門是菲德爾。」「人格分裂」衛燃格外認真的問道。「那個性格是用來工作的」
尼涅爾同樣無比認真的答道,「現在這個是生活化的我,當然,你也可以認為,現在的我是蘇聯人尼涅爾,另一個是美國人菲德爾。」
「聽起來有些中二」衛燃用了個
對方聽不懂的漢語形容詞。
好在,尼涅爾雖然聽不懂,但卻能從衛燃的表情中才出來一些什么。
不過,他卻只是聳聳肩,依舊無比認真的用慢吞吞的語氣最后解釋道,「你也許無法理解,但至少這樣能讓我不用把工作上積攢負罪感和負面情緒帶到生活上來,不然我會發瘋的。」
「好吧,說回剛剛的話題吧。」衛燃頓了頓,「你知道營養師失蹤的事情」
「是戈爾曼叔叔和我說的」
尼涅爾解釋道,「營養師曾經在索契經營著一家療養院,但是幾年前,他的療養院突然起火了,那場火燒掉了絕大多數東西,在那之后沒多久,大概三四年的時間,營養師也毫無征兆的失蹤了。
當時他們都以為是有人準備對他們動手,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戈爾曼甚至想辦法讓蘇沃洛夫少年軍校開除了我的學籍。」
說到這里,尼涅爾攥了攥拳頭,帶著一絲絲的怨氣疏導,「我從入學那年開始,每年都能拿到勇敢學員獎學金,但最后卻因為斗毆這么可笑的理由被開除了。」
「真巧」衛燃撇撇嘴,「我也以為那個老混蛋被開除了一次。用作弊的借口。」
「他的借口總是那么拙劣」尼涅爾略顯煩躁的嘀咕道,顯然是沒少被戈爾曼欺負。
「去年大概這個時候我也去過索契」
衛燃頓了頓,「去過一座被燒毀的療養院,但是當時帶我去那里的人說,那里是在蘇聯解體前后發生過命案。」
「你的記性不錯,就是那座療養院。」
尼涅爾頓了頓,慢吞吞的說道,「不過當時帶你去的斯捷潘叔叔說的蘇聯解體前后,指的其實是解體后大概20年左右。」
「懂,誰說實話誰是狗」
衛燃面色古怪的用漢語嘀咕了一句,同時也直勾勾的看著和自己相距不過一米的尼涅爾。他當然記得當初被紅旗林場開除之前見到的那個緝私警察斯捷潘。
只不過,如今再次提及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名字,卻讓他忍不住想起了同名的喪鐘隊長斯捷潘卡爾普。
尼涅爾渾不在意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猜的沒錯,你去那里的時候我也在現場,不過我當時和你一樣帶著摩托車頭盔,本來我還很期待你表演一下關節的脫臼和復位呢。
當然,我是在33號漁場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才通過聲音確定當時那個人是你的。」
「你還真的在現場」衛燃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