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怎么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北奧古斯塔,距離機場不遠的某座酒店里,艾妮婭盤腿坐在松軟的沙發上,一邊看著新聞上關于查爾斯頓的車禍新聞一邊明知故問的提出個問題。
「我是在幫那個小家伙,也是在幫自己。」尼涅爾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的搭檔艾妮婭,用慢騰騰的俄語解釋道,「20多年前,殺死我父親的人偏偏讓我活了下來。這20多年的時間里,我幾乎一直在為了復仇這件事活著。
我不想那個小家伙以后也這樣活著,更不想以后我老了的時候,時刻擔心有個正值壯年的小伙子過來找我復仇。」
說到這里,尼涅爾轉過身,看著不遠處的搭檔,格外認真的問道,「艾妮婭,你知道終止仇恨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嗎」
「選擇原諒」艾妮婭說完,她自己的臉上反倒出現了嘲諷之色。
「是消滅掉所有的敵人和潛在的復仇者」尼涅爾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酒,「復仇這件事無關正義和良知,無論是成年的還是未成年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有全部殺干凈,才不會做噩夢。至于原諒」
尼涅爾冷笑了一聲,一邊往外走一邊繼續用俄語慢吞吞的說道,「與其讓我去原諒仇人,還是麻煩仇人來原諒我吧。」
「謝謝」艾妮婭突兀的說道。「什么」尼涅爾緩緩停住了腳步。
「謝謝你在我17歲的時候,選擇讓仇人原諒我,而不是讓我原諒仇人。」
艾妮婭說完露出個大大的、帶著一絲絲猥瑣的笑容,「另外,我們什么時候去加拿大的安大略省我都已經超過6個小時沒有見到可愛性感的蔻蔻了,上帝作證,她打人的樣子真的太迷人了,我甚至都忍不住想去抓幾個極端素食主義者當作禮物送給她了。」
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尼涅爾無視了對方的蠢話,推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至于艾妮婭房間電視新聞里那場悲慘的車禍,自然是和他們這對自始至終都沒離開奧古斯塔,一直在看籃球比賽的年輕男女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對于查爾斯頓發生的車禍,身處加拿大安大略省,而且根本沒有網絡和電視信號的糖楓農場里的衛燃當然并不知情。
此時,他正忙著在穗穗和蔻蔻的幫助下制作叫花鴨呢。
至于原本定好的啤酒鴨,雖然這里啤酒管夠,但因為金屬本子的食盒里此時裝滿了殺人用的毒針和贓物,根本就沒有放各種必要的華夏調味料,自然是無能為力了肥乃刀。
好在,叫花鴨這種新奇的吃法別管味道怎么樣,至少玩泥巴的樂趣根本就不分國籍和人種以及男女。
給掏空洗凈的野鴨子肚子里塞滿了各種切了大塊的蔬菜,再刷上一層厚厚的楓糖漿和能找到的各種調味料,最后再用錫紙和泥巴糊了厚厚的一層殼。
等他們總算忙完的時候,木屋外的空地上,安菲薩早已經和那個名叫坦圖的女人一燃了篝火,甚至安菲婭還有樣學樣的,將她在來的路上釣到的那條紅點鮭魚也用錫紙和泥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移開篝火將三個大小不均的泥巴球埋進去,算是半個地主的坦圖也將一些炭火轉移到了一個洗刷干凈的燒烤爐里,隨后將各種蔬菜和肉類刷滿所謂的祖傳秘制調味料送了進去。
當然,雖然這里已經屬于加拿大的地盤,但依舊同樣少不了烤棉花糖這么個讓衛燃不是太能理解的美國特色小吃。
相比這玩意兒,這一群姑娘里,可是有個職業屠夫的,正所謂觸類旁通,蔥蔥這個毫無架子的小富婆廚藝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趁著等待叫花鴨子叫花魚烤熟的功夫,她在坦圖以及穗穗的幫助下,動作麻利的弄出來一大鍋色香味都相當不錯的普羅
旺斯燉菜。
等到夕陽西下,璀璨的銀河點亮了寂靜的夜空,木屋外不斷跳動的篝火邊上,圍坐在一起的眾人一邊愜意的享用著各種美食和加麻大特產的冰酒,一邊傾聽著坦圖緩緩講述的印第安傳說中的神怪故事。
「所以,你剛剛說的這個溫迪戈,其實是人吃人才變成的怪物」穗穗聽完了安菲薩的翻譯之后,一邊嗦著軟爛的鴨脖子一邊用英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