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這活兒根本就別想指望這幾個愛干凈的姑娘,衛燃認命的鉆進了那輛小卡車的駕駛室,拉著貨斗里那些準備拿來吃的駝鹿內臟,開往了農場邊緣充當地界的河道。
左右看了看沒人,再看看對面,同樣是一望無際的紅杉林,衛燃毫無心理壓力的取出毛瑟刺刀在冰涼湍急的河水里涮了涮,隨后劃開了鼓鼓囊囊還帶著熱乎氣兒的胃袋。
在水流的沖刷之下,尚未消化的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全都溶解到了清澈的河水之中,順便也給下游那個房車露營地的生活用水加了些勁頭十足的佐料。
將這駝鹿毛肚翻了個面一頓猛涮,某個不當人的歷史學者又將那一掛大腸小腸切成一段段的,一邊自娛自樂的哼唱著跑調的曲子,一邊將其仔細的翻了個面,用隨手拽來的一把青草,在一塊大石頭上賣力的揉搓著。
他這個來自東方神秘古國的無良吃貨忙著清洗食材的功夫,卡堅卡姐妹也返回昨晚借宿的木屋,騎過來兩輛四輪摩托,將分割下來的鹿肉,螞蟻搬家似的,一趟越的送了回去。
不知道是蔻寇這個土生土長的法
國姑娘想顯擺顯擺她們法國的美食,還是穗穗想顯擺顯擺來自華夏的「黑暗料理」。
總之,當衛燃駕駛著那輛小的可憐的卡車,拉著洗刷干凈甚至還帶著青草香氣的一整掛下水回到木屋邊上的時候,這幾個姑娘卻只留下了一條鹿前腿,剩下的那大幾百公斤的鹿肉,竟然全都送到了農場入口的糖廠宿舍冰柜里了。
根本沒有什么廢話,在蔻寇嫻熟的技藝之下,一整條鹿腿上的肉被剔的干干凈凈,而剔下來的骨頭,卻被穗穗用斧頭略顯笨拙的砸開,連同一大包牛油火鍋底料一起丟進了湯桶里用來熬煮骨頭湯。
卡堅卡姐妹同樣不會閑著,這倆姑娘雖然做飯實在沒什么天賦,但幫著穿串兒生火總歸沒什么問題。和衛燃他們這邊準備出內臟串串不同,蔻蔻這姑娘在把分給她的部分內臟剁碎并且加上了提前準備好的各種調味料之后,全都用勺子灌進了洗干凈的駝鹿大腸里一并送進了烤爐。
漸漸的,當香味從烤爐里一點點彌漫出來的時候,衛燃等人這邊也將一把把穿著各種零碎的串串兒按照需要燙煮時間的長短丟進了冒著辛辣香味的湯桶。
就在可以出鍋的前一分鐘,剛剛拎著炮彈殼離開的坦圖也帶著她的爸爸塔坦卡,駕駛著四輪摩托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上帝作證,我在農場入口的位置就聞到奇妙的香味了。」
塔坦卡說話的同時,還從摩托車上拎下來一大箱冰涼的啤酒和兩大瓶冰酒,「不介意邀請我們一起品嘗一下你們做的美食吧」「當然不介意」
蔻蔻用略顯生疏的德語回應了一句,她的目光,也和其他人一樣,下意識的看向了坦圖從她的背包里拿出來的那個炮彈殼,以及炮彈殼里的東西。
「剛剛坦圖帶著那些東西找到了我,還講了發現的地點。」
塔坦卡主動幫著衛燃將開鍋的湯桶從篝火上搬到一邊,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但是很抱歉,我從來不知道那顆紅杉樹上有這些東西,更不清楚那些東西和我父親是否有關系。」
接過衛燃遞來了一串帶著紅油湯汁的駝鹿小腸,塔坦卡小心翼翼的咬了一段,一邊呲牙咧嘴的嚼著一邊繼續說道,「而且我和坦圖剛剛在家里用維基查到了那位失蹤艦長的照片,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我的父親。還有,剛剛農場已經恢復電力供應了。「
說到這里,塔坦卡已經將一整串麻辣辛香的小腸串串送進了嘴里,一邊繼續大口大口的嚼著,一邊換了個話題問道,「最后,這是什么東西,它可真好吃。」
「駝鹿的小腸,非常好吃對吧」手里同樣已經拿上一串往嘴里送的卡堅卡姐妹異口同聲的用德語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個出乎預料的答案不出預料的讓塔坦卡停止了咀嚼的動作,甚至這老頭子滿臉的褶子都要因為瞪圓了眼睛而徹底舒展開了。
還沒等他想好到底要把口腔里的食物咽下去還是吐出來的時候,剛剛自己拿了一串肥腸,而且已經吃了一小塊的坦圖臉色慘白的看向了蔻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