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從哪淘弄來的”一樓的收藏室里,夏漱石一邊打量著擺在桌子上的炮彈殼一邊戴上了衛燃遞來的白線手套。
“一個印第安朋友的家里發現的”
衛燃說話間同樣戴上手套,將裝有斧頭的罐頭瓶和用玻璃管兒密封的斧子柄擺在了炮彈殼的旁邊。
“有點意思,還有鬼子的東西。”夏漱石在看到玻璃管的同時便下意識的說道。
“啥”衛燃詫異的看向了對方。“這個”
夏漱石拿起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管,指著里面和斧頭柄綁在一起的,那根也就比筷子大一圈的金屬煙袋鍋說道,“這玩意兒咱們習慣叫一口香,小鬼子的文人紳士以前都喜歡用這玩意。”
“一口香”衛燃湊近了看了看那支小煙袋鍋,“這玩意兒就能抽一口不嫌費事兒咋的”
“雖然叫一口香,但也能抽個幾分鐘沒問題。”夏漱石將玻璃管轉了轉,指著煙袋鍋上的花紋說道,“看這上面雕刻的海浪,這樣的花紋叫神奈川的海浪,算是鬼子獨有的,脫胎于他們的浮世繪版畫。”一邊說著,夏漱石竟從兜里摸出個帶燈的放大鏡,打開之后之后貼到玻璃管上,指著煙桿上雕刻的浪花說道,“看氧化顏色,這煙桿是純銀的,上面雕刻的這些海浪濺起的水珠好像還是用純金嵌上去的,還有在海浪里的三艘小船和波干鳥,應該也是純金的。
另外就是這支一口香的煙鍋和咬嘴,不出意外也應該是金子做的,而且用料很厚實。”
繼續移動放大鏡,夏漱石指著靠近咬嘴處的三個小字說道,“廣正刻,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個明治時代的鬼子,離著現在得有一百多年了。““你對這玩意兒還挺有研究”衛燃詫異的說道。“不摸清楚了,怎么坑咳咳那什么,我是說不摸清楚了,怎么和它們交朋友不是”
夏漱石一本正經的把話給找補回來,緊跟著又拿起了那個裝有斧頭的玻璃罐頭瓶,指著里面幾乎碎成粉末的煙絲說道,“你看這些煙絲,雖然碎的都差不多了,但是多少也能看出來,這玩意兒比我們常見的煙絲要細的多。”
“確實”衛燃點點頭,他雖然不抽什么煙斗,但也見過喜歡擺弄煙斗的老家伙,他們用的煙絲確實要比罐頭瓶里的粗的多。
“這種煙絲是專門給這種一口香用的”
夏漱石指著罐頭瓶角落那團頭發絲一樣的絮狀物解釋道,“一口香的煙鍋太小了,也只有用這種煙絲才能正常冒煙,如果用常見的煙絲,恐怕點都點不著。“
“這些東西也是那位老兵的遺物”衛燃說著,指了指不遠處還沒打開的水手袋。
這玩意兒可不是他們親自帶回來的,而是在他們離開農場之后,由坦圖的父親塔坦卡送到機場單獨空運回來的。
畢竟那里面又是砍刀又是便攜信號槍的,尤其還有防彈衣和兩頂頭盔。不但重而且還麻煩,所以其實這東西反倒是比衛燃等人先一步到的喀山。
“這也是一起發現的”夏漱石在衛燃點頭示意之后,這才打開了水手袋,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擺在了長條桌上。
“有點不對啊”夏漱石皺起了眉頭。“怎么了”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根據彈殼上的刻痕字跡,如果這些東西和約翰斯頓號有關,這個水手袋又是怎么來的“
夏漱石說話的同時摸出了手機,一邊敲打著屏幕一邊說道,“我應該沒記錯,約翰斯頓號屬于弗萊徹級驅逐艦,是美軍在戰爭后期,南太平洋戰區的主力戰艦。”
說到這里,夏漱石將手機遞給了衛燃,接著指了指桌子上帶有黑色污漬的帆布吊床,“你看屏幕上的照片,那是弗萊徹級驅逐艦水兵艙宿舍,用的三層鋼架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