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腕處緩慢加劇的疼痛,以及脖頸處微涼卻致命的鋒利觸感,
卻讓她干脆的將已經頂住衛燃胸口的簪子重新固定在了大腿上的肉色上。
見狀,衛燃也松開了對方的手腕,任由她用那支本來打算刺向自己眼睛的簪子挽住了滿頭的長發,這才輕輕推動重力刀上的鎖扣,在「咔噠」一聲輕響中,收回了原本抵住對方脖頸的刀刃。
只不過,佳雅卻并沒有離開,反而用雙手按住了衛燃腦袋左右兩邊的座椅靠背,將上半身談過來,將嘴巴貼在他的耳邊低聲問道,「所以你為誰工作」
「為誰工作」
衛燃笑了笑,同樣貼著對方的耳朵坦然的答道,「為了那些在歷史中默默無聞但卻和英雄一樣可歌可泣的小人物工作,也為了我自己工作。」
「我竟然聞不到半點說謊的味道」「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就像這次用遺物引導你去帕勞的霍克斯先生」「對」衛燃干脆的答道。
「我看過你和那個法國姑娘的采訪,你們的回答和你們的翻譯都很有意思。」
「我也是采訪結束之后才知道夏漱石把我的話翻譯的連標點符號都對不上」衛燃說這話的同時,語氣中也多了一絲絲的遺憾。
佳雅笑了笑,繼續貼著衛燃的耳朵低聲說道,「如果不是剛剛的試探,只憑那段在美艦上的采訪,恐怕我也要認為你只是個聰明但卻莽撞的歷史學者了。」
「佳雅小姐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并且以這種姿勢溝通,恐怕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試探我這個聰明卻又有些莽撞的歷史學者吧」
「二世畢竟是我的大外甥,雖然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血緣關系而且私下關系也不是太好,但我和他的姐姐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佳雅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偏偏二世非常擅長闖禍,尤其最近竟然有人慫恿他圈養一些精神病人,我當然有必要看看是誰給他想出來的這么危險卻又有創意的餿主意。」
「是個古巴瘋子,不是我」衛燃在心底悄悄嘀咕了一句,腦子卻在琢磨著佳雅的來歷。
見衛燃不說話,佳雅笑了笑,「當然,還有你打算收養小孩子的行為觸及了我的底線,所以我必須要親自確認一下。」
「所以結果是什么」衛燃神色如常的問道,「你需要的小孩子和人渣我都會幫你找到的」佳雅頓了頓,繼續貼著衛燃的耳朵低聲說道,「坦白講,我并不看好你們幾個想做的事情。」
衛燃挑了挑眉毛,「看來你知道很多事情」「只要打的夠疼,我的大外甥對我就足夠的坦誠。」
佳雅頓了頓,雖然依舊幾乎趴在衛燃的身上,但語氣卻認真了許多,「衛燃,即便是不見硝煙的輿論戰,也會讓你們遇到很多危險,而且很可能你們即便付出了努力也并不能改變什么。」
「但總要有人去做,只要有人在做就好了。」衛燃坦誠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自信,「就像大多數燎原的野火,最開始的時候都只是個一陣風就會熄滅的火苗一樣。」
「所以呢」
「所以」衛燃笑了一聲,語氣愈發自信的說道,「所以我們當然要勵志成為四處煽風點火的縱火犯了。」
「縱火犯」
佳雅笑了笑,用力一撐雙手,總算站直了身體,并且將一直壓在衛燃兩腿中間座椅上的那條腿也收了回去,像是剛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重新坐回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