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莉迪亞已經從領口揪出一條項鏈,從項鏈上取下一把鑰匙,打開了鐵門上的掛鎖,同時不忘繼續介紹道,“我的媽媽以前是這座學校的校醫,這座小房子也是學校每次舉辦運動會的時候,設置醫療室的地方。”
說到這里,莉迪亞已經推開了還算厚實的鐵門,招呼著眾人走了進來。
這棟小房子地上總共也只有一層,面積最多不過20個平方,一面墻上是出入的鐵門,其余三面都有金屬窗框的玻璃窗,外面還有一層看著就格外結實的鐵欄桿,就連里面,每扇窗子里都還額外有兩扇包裹著鐵皮的木板,只要把它們關上,就能徹底擋住外面的光線。
但這個小小的房間里,除了兩個空蕩蕩的鐵皮柜子和一個銹跡斑斑的鑄鐵爐子外加一些諸如掃帚雪鏟之類的工具之外,卻連根木柴都沒有,就連地面,都是硬邦邦的水泥鋪設的。
相應的,這里的溫度也低的像個冰箱似的,唯一比外面強一些的,也不過是擋住了凜冽的寒風罷了。
“這個房間保暖性太差了,而且自從停止供水之后,用水非常不方便,要步行半個小時去河邊打水才行。”
莉迪亞一邊說著已經推開了那兩個鐵皮柜子,露出了地板上一個寬不過半米,長不過一米的木頭門。
用項鏈上的另一把鑰匙打開木頭門上的小鎖,莉迪亞掀開木頭門,接過衛燃遞來的手電筒打開,一邊往下走一邊解釋道,“這個地下室以前是學校專門存放化學課藥劑的地方,畢竟這里周圍只有操場,就算是發生火災或者爆炸,也不用擔心損失什么。”
話說到這里,衛燃和柯娜以及那些小孩子也排著隊走了進來,相比寒冷的地上,這座半地下的地下室四周都有同樣帶有防盜欄桿的玻璃窗。
這些長條形的玻璃窗每個都有一米五長,差不多30厘米高。只不過,當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去,這些窗外外面全都已經被地表的積雪給埋住了。
除了外面積雪的遮擋,每個玻璃窗的下面,還垂著一個差不多同樣寬同樣長的鐵皮擋板。
顯然,只要把這個鐵皮擋板往上抬掛在窗子上的鉤子上,就能徹底擋住那幾扇并不算大的窗子。
除此之外,這地下室里還鋪著兩層還算厚實的海綿墊子,而在四周靠墻的位置,還殘存著一些金屬貨架,以及幾個裝有化學藥劑的大號玻璃罐子。
當然,這地下室里不出意外的透著陰冷,其中一扇窗戶的邊緣和窗臺上,還凍結著一片銹色的冰殼,顯然是外面的積雪融化之后流淌進來又凍上的。
“這里的優點是不用擔心被轟炸”
莉迪亞解釋道,“畢竟周圍是操場,遠處那些教室也早就被炸過不止一次了,德國人不會對這里感興趣的。”
“就這里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踩著水泥臺階第一個走向了地上,同時不忘說道,“孩子們,我們把爬犁車里的東西都搬進外面的房間,然后把這里好好打掃一下。趁著天亮,我們再多弄些吃的出來”
聽說有吃的,這些還沉浸在失去維亞太太的悲傷中的孩子們總算又有了些動力。
在他們的幫助之下,兩輛爬犁車,外加臨時充當爬犁車的倒扣桌子和門板,連同上面承載的東西都被一一搬進這個小小的水泥房子里,并且分門別類的擺放的整整齊齊。
衛燃在地上忙活的時候,柯娜和莉迪亞也帶著幾個孩子,將地下室里那些體育活動用的海綿墊子全都搬出來仔細拍打了一番,并將地下室打掃干凈重新鋪上帶來的那一包包松針之后,將這些海綿墊子又鋪了回去。
一切打掃干凈,衛燃將地上房間的鑄鐵爐子安置在了地下室里出入口臺階的一側,并將鐵皮煙囪從地下室順出來,接上帶來的煙囪,順著墻上的洞眼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