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轉身看向了火爐兩邊的行軍床。
這兩張床上倒是并沒有什么私人的物品,僅僅只是各有三張疊的整整齊齊的毯子而已,每張毯子上,都還用白色的油漆寫著不同的名字。
不過,左手邊的那張床的床頭放置的彈藥箱子上,還摞著一套兩本的戰爭與和平,而右邊床頭的彈藥箱上放著的,卻是列夫托爾斯泰的另一部著作復活,巧合的是,這本書同樣分為了上下兩冊。
雖然輕而易舉的通過書籍判斷出了柯娜的床位,但衛燃也同樣輕而易舉的從那些寫著不同名字的毯子上判斷出來,這僅有的兩張床,恐怕是六個姑娘輪流使用的。
當然,如果拆除了這頂帳篷中間用于隔斷的薄帆布就會發現,加上隔壁那張床一起,呈π字形排列的三張床,其實還共用著架在空投箱子上的火爐。
將手里的煤油燈掛在帳篷中央那根支撐桿上,衛燃也將自己身上檢查了一番。
這身行頭倒是和之前沒有什么變化,唯獨腰間多了一個沒有點燃的電石燈罷了。
解下背上的麻袋包打開,衛燃將里面東西一一取了出來。這包里除了一個裝著好幾塊電石的蘇軍飯盒之外,還有個用毛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工人飯盒,將這飯盒打開,里面放著的,赫然是幾個僅有雞蛋大小的水煮土豆
重新扣上蓋子并且將其放在爐子上緩緩加熱,衛燃又在包里一頓翻找之后,順利的在一個帶蓋的搪瓷缸子里找到了一封疊成了三角形的信。
還沒等他決定是否要偷看一下孩子們寫給柯娜的信,帳篷外便傳來了跺腳和拍打衣服的聲音。
見狀,衛燃立刻咳嗽了一聲,緊跟著,他便聽到柯娜在外面驚喜的喊道,“是維克多大哥嗎你什么時候到的”
話音未落,頭上帶著一頂沙普卡棉帽,還沒來得及摘下風鏡和熊皮手套的柯娜便跑了進來。
扯掉風鏡,這個臉上全是凍瘡姑娘熱情的和衛燃來了一個擁抱,同時嘴上不停的問道,“弟弟妹妹們還好嗎你們在防空洞里過得怎么樣他們能吃飽嗎”
感受著這個姑娘身上透骨的涼氣兒,衛燃等對方松開自己時候,幫著她拍打干凈肩頭和帽子上的積雪,同時笑著解釋道,“他們都還好,每天不但要上課,而且還給他們分配了一些工作,當然,他們都能吃飽。”
一邊說著,衛燃將仍舊拿在手里的三角信遞給了對方,“這是孩子們給你寫的信,他們大概在信里介紹了防空洞里的生活。”
柯娜摘掉手上曾屬于衛燃的熊皮手套,接過三角信笑瞇瞇的問道,“你沒偷看吧”
“還沒來得及”
衛燃攤攤手,指著放在爐子上的飯盒說道,“那個飯盒也是孩子們讓我帶給你的。”
“是什么”
正要拆開信件的柯娜立刻走過去拿起飯盒打開,隨后便看到了里面的水煮土豆。
“是孩子們省下來的”衛燃笑著說道,“他們擔心你餓肚子。”
“我這里根本不缺吃的”
柯娜都囔了一句,卻還是拿起一個帶著冰碴的水煮土豆小心翼翼的咬了很小的一口,隨后便放回去扣上飯盒的蓋子,將其放在了門口的桌子上,“這些土豆等我的伙伴們回來再吃吧,我們經常分享食物。”
“隨便你”
衛燃從包里掏出搪瓷缸子,又拿起爐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我還以為你偷偷把地下室里的爐子帶到這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