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中年男女倒也沒閑著,下車之后便忙著將放在烤爐周圍保溫的晚餐端進了那棟二層的木頭房子里,而那老兩口,也在又合作了一首在靠近前線的森林里之后,這才相伴著走進了亮燈的房間。
沒再繼續窺探那扇被燈光點亮的窗戶里的景象,衛燃收起相機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同時也閉上了眼睛。
許久之后,直到車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下來,他這才再次取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香煙叼在嘴里點燃,放空著自己的思緒。
直到這顆煙燃盡,他這才掐滅了煙頭,駕駛著這輛依維柯面包車離開了這條鄉間碎石路的盡頭,調轉方向開往了碼頭的方向。
隨意在碼頭找了一間正在營業的餐館,衛燃借著吃晚餐的機會,找那位本地服務員隨意的詢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格外珍惜的吃完了餐盤里所有的食物,他這才駕車又連夜返回了圣彼得堡的城區,混進了圣彼得堡音樂學院的檔桉室一頓翻找,然后這才兩手空空的返回酒店,給穗穗撥了一通視頻通話,有意無意的表示調查已經有了些眉目。
掛掉電話,衛燃洗了個滾燙的熱水澡之后便倒頭就睡,只不過這一晚的夢境里,他卻難免又回到了那個風雪交加忍饑挨餓的地下室。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衛燃根本不等太陽徹底升起來,便駕駛著車子再次趕到了奧西諾維茨,并在當地租了一輛越野車徑直開往了昨天去過的那片籬笆院。
離著老遠,他便看到,昨天曾經觀察了一個下午的那對老兩口,正在朝陽下忙著收獲土豆。
那位老爺子在前面駕駛著一輛手推式的小型機器翻開泥土,那位老奶奶則在后面,將翻出來的土豆按照好壞分別撿拾進不同的竹筐里。
在那幾個竹筐的邊上,還蹲坐著一只看不出什么品種的狗子,時不時的,這狗子還會發瘋似的,倒騰著爪子幫著那位老奶奶刨刨土,又或者驅趕不知道從哪飛來的野鴿子。
觀察了片刻,衛燃終于推開了車門,站在被花藤包裹的籬笆院門口揮了揮手,在那狗子警惕的注視下禮貌的問道,“您好,我能用勞動換點土豆或者其他的什么蔬菜嗎我猜您肯定不介意多一個幫手。”
“當然”
那為老奶奶熱情的揮了揮手作為回應,“進來吧我們的狗不咬人。”
聞言,衛燃這才推開了虛掩的木頭柵欄門,沿著鋪就的石板路走到了土豆田的邊上,“您好,我叫維克多,能幫您做些什么嗎”
“真是個禮貌的好孩子”
這老奶奶將身旁一個空著的木頭箱子倒扣過來拍了拍,又取下搭在肩頭的毛巾拍打了一番,這才邀請道,“快坐下吧,幫我把土豆分類就好了,對了,你吃飯了嗎如果沒吃飯的話,我們還有早晨剩下的面包和紅菜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熱一熱。”
“不用麻煩了,我早晨在碼頭吃的煎魚,味道非常不錯。”
衛燃一邊回應一邊坐在了木頭箱子上,“我該怎么稱呼您還有,我該怎么給這些土豆分類”
“我叫加琳娜”
這位滿頭白發都被頭巾包裹著的老奶奶說完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用機器翻地的老爺子,“那是我的丈夫祖拉布,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用爺爺奶奶來稱呼我們,我想,我們的年紀肯定足夠做你的爺爺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