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對方遞來的花束放在博格丹夫妻的合葬墓前,衛燃暫時告別了穗穗等人,快步追上了那個仍在往外走的輪椅。
慢悠悠的看了一眼衛燃,阿納斯塔西亞溫聲細語的說道,“自從退休之后,我每個周六都會來這里看看,不過我遇到的都是加琳娜和她的孩子們,可從來沒見過你們這些孩子們。”
“我們意外發現了一個木頭箱子”衛燃跟著對方一邊走,一邊將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番,順便也見縫插針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幾乎就在他講完了經過的同時,他身旁的輪椅,也停在了距離剛剛的陵園不過兩條街遠的一座帶有小花園的木頭房子里。
這棟房子的花園并不算大,但里面卻并沒有種什么花,反而只種著一顆同樣掛滿了果子的蘋果樹,以及一片似乎已經完成了收獲,但還沒來得及清理秧子的紅薯田。
“進來坐坐吧”
這老太太慢悠悠的發出了邀請,接著又朝身后的中年男人說道,“阿廖沙,你先去忙吧,今天上午就讓這個小家伙陪我就好了。”
“如果身體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阿廖沙說完歉意的看向衛燃,“我的媽媽就麻煩你了,她有心臟病,所以千萬不要讓她的情緒太激動,如果她的身體不舒服,雜物袋里就有藥,每次是一片就可以了,那里面還有我”
“好了,快去忙吧,你怎么比你姐姐維亞還啰嗦。”
輪椅上的老太太無奈的擺擺手,“記得給加琳娜送一些我們種的紅薯和花生,順便看看他們的土豆都挖完了沒有,如果沒弄完,就幫幫他們。”
“我這就去”
阿廖沙說完,從雜物包里掏出個按鍵式的手機晃了晃,“這里面只存了我的電話。”
“如果有情況,我會給您打電話的。”衛燃認真的做出了保證,然后又一臉微笑的目送著對方開門離開,這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房間。
出乎他的預料,這個房間和加琳娜老兩口住的房子幾乎沒有什么兩樣,要說唯一的區別,也只是沒有樂器和玻璃展柜罷了。
尤其在這棟房子的壁爐邊上,都放著個一模一樣的鑄鐵爐子,那個燃著炭火的爐子上,都還有“普梯洛夫軍工廠鑄造”的字樣。
“那是我們當初取暖用的爐子”
一直沒有做過自我介紹的阿納斯塔西亞順著衛燃的眼神看過去,慢悠悠的解釋道,“是來希亞姐姐留給我的,這么多年,我一直在用它,每次它被點起來的時候,我都非常開心,就好像那些伙伴又回來了一樣。”
“我從加琳娜奶奶那里聽過你們的故事”
“加琳娜奶奶”
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指了指火爐邊的沙發示意衛燃坐下,這才感慨的說道,“她當時還是個總是尿床的小嬰兒呢,她能知道些什么”
“所以她講的那些”
“那些都是柯娜媽媽講給她的”
輪椅上的老太太笑瞇瞇的用手比劃了一番,“我倒是記得格外的清楚,那時候的加琳娜才這么大的一點兒,瘦的像個小猴子似的,那時候大家都很疼愛這個最小的妹妹,每個人都會把肉湯里的肉絲挑出來抹在她的嘴巴里,要不是這樣,她怎么可能活下來幼。”
不等衛燃說些什么,這個老太太便指了指外面,“小伙子,幫我噼一些木柴怎么樣我可以給你講講你們發現的那口箱子為什么會出現在學校的倉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