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后,穗穗牽著貝利亞,任由端著步槍的卡堅卡姐妹將她護在中間,跟在了衛燃的身后。
踩著昨晚刻意用輪胎碾壓出來的寬大車轍印,四人一狗把每一個木屋的殘骸都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這些木屋雖然面積普遍不大,但里面倒也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個別還算完整的房子里,還能看到似乎是用鐵皮油桶改造的壁爐,以及上下鋪的木頭床和掛在原木墻壁上的油燈和鍋碗瓢盆等等被遺棄的雜物。
“這里看著可比我們去過的52號礦山小太多了”穗穗忍不住說道。
“52號礦山是矯正營”衛燃頓了頓說道,“也就是所謂的古拉格,所以自然是規模要大的多了。”
“這個呢”穗穗指著周圍問道。
“這個伐木場從規模上來說只能算勞改農場,和蘇聯時代的集體農場一樣的存在。”
衛燃想了想,換了個對方能理解的方式介紹道,“這里當初本來就有蘇聯的伐木工人在工作,但是因為缺少人手,所以就申請調撥一些戰俘過來勞動改造,順便補充急需的勞動力。
坦白說,能有機會勞動改造的,不管是送來這種荒郊野嶺,還是送到當時的白俄或者烏可爛的農場,這種都算命好的。
只要好好勞動改造,他們的待遇一般都不錯,而且還能領到工資、有假期,甚至大多數都有機會入黨。
就連看管他們的民兵和一起工作的蘇聯人,大多也不把他們當成罪大惡極的犯人。尤其這種地方,這里距離前線太遠了,這里的蘇聯人對德國人或者招核人,實在是算不上有多大的惡感,這也是為什么有的戰俘會拒絕遣返選擇留下來。
當然,戰犯除外,他們的條件相對會惡劣一些,被看守的也會更嚴密一些。”
“所以你在找什么”
“證據”
“證據什么證據”穗穗忍不住追問道。
“這里用的是戰犯的證據”衛燃停下腳步說道,“我這次要找的梅蘇特少尉,是在1951年11月失蹤的,這個時間很特殊。”
“特殊”穗穗愈發的茫然,就連卡堅卡姐妹,也好奇的支愣著耳朵準備聽聽故事。
“東德是在1949年的10月成立的”
衛燃耐心的解釋道,“東德成立之后,絕大部分德國戰俘都被遣返回去建設他們的民主共和國了,在這年的年底,整個蘇聯境內的德國戰俘一共也只剩下大概八萬五六千人,其余的都回老家了。
這八萬多人之所以被留下,都是因為有確鑿的證據被判決為戰犯,并且判處了25年往上的監禁和強制勞動。”
“就像那個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穗穗下意識的說道,“所以那個電影里的男主角也是個戰犯”
“不然怎么會被判處25年的監禁”
衛燃攤攤手,“當然,實際上,在1955年西德的總理康拉德訪問蘇聯之后,剩下的這八萬多戰犯其實也被喝高了的玉米棒子給特赦了。所有還活著而且愿意離開的德國戰俘,都在1956年的年底之前返回了德國。”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位梅蘇特其實也是個戰犯”穗穗反應過來之后問道,“小鬼子呢路上你提到的那個小鬼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