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木梁除了支撐圓錐形的房頂,還承擔著懸掛重物的作用,其中有的掛著幾盞油膩膩的煤油燈,有的掛著一串串的獸夾,還有的掛著一張張的獸皮,更有的掛著些用繩子串起來的熏魚。
而在木梁和屋頂中間的縫隙里,還搭著幾張木板,這木板上整齊的擺放著一些樺樹皮做的箱子。
放平視線再看這房間里,除了中間那個大號壁爐之外,其中一個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厚實的實木桌子,正對著壁爐灶膛的窗子邊則是一張木頭大床。
這壁爐的灶膛兩邊還各有一張窄一些的木頭桌子,其上放著些鍋碗瓢盆等物。這房間剩下的那一小半空間,卻擺了一艘剛剛用木頭做出骨架的小船。
相比這些普普通通的雜物,真正吸引了衛燃和梅蘇特注意的,卻是離著小船最近的那一扇窗子邊的石墻左右兩邊,分別有一張斯大林的掛像和一張裝在相框里的地圖
還不等他們邁步準備往地圖的方向走,那位大胡子也在脫掉鹿皮袍子的同時,用衛燃二人聽不懂的語言,和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完成了溝通。
“歡迎你們”
這女人用生疏的俄語朝衛燃二人說道,“我丈夫說是在苔原上遇到你們的,想交易你們的狐貍皮,問問你們想要什么。”
聞言,二人對視了一眼,衛燃開口說道,“交易的事情不急,你們是涅涅茨人嗎怎么生活在這里”
“我們確實是涅涅茨人”
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奔奔坎坎的說道,“我們是留守在這里和周圍的部落還有獵人收購獸皮的”。
蘇聯的山貨收購站唄
衛燃立刻明白了這棟房子的存在意義,這種荒野上的收購站可不稀奇,別說蘇聯,其實早在沙俄時代,在西伯利亞的荒野上就出現了。甚至他都懷疑,這座石頭房子弄不好都是沙俄時代遺留下來的。
簡單搞清楚了這夫妻倆的身份,衛燃兩人和這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一番溝通這才知道。
原本負責這份工作的其實另有其人,他們夫妻倆單純是因為原本負責這份工作的老先生在這個冬天來臨之前身體出現了問題,又恰好這個會俄語的部落女人臨盆在即,實在是不適合跟著部落遷徙,這才臨時頂替了這份工作。
而且就像衛燃猜測的那樣,這棟已經有百十年的石頭房子,真就是沙俄時代遺留下來的,但更加重要的信息是,這座石頭房子往西不遠,便是鄂畢河的一條支流
無論沿著這條支流往西北方向走還是跨過河直接往西,只要再走上大概150公里左右,便能抵達鄂畢河
只要過了鄂畢河,往西再走上不到150公里,便是此行的第二難關烏拉爾山脈南北綿延兩千五百公里的烏拉爾山脈
衛燃和梅蘇特對視了一眼,兩人雖然沒有開口,卻也都看出來對方松了口氣。
獲取到了足夠的信息,梅蘇特和衛燃也將這一路獵到了三四十張獸皮抱進來擺在了桌子上。
和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一番溝通,衛燃和梅蘇特卻難免有些失望,這里距離最近的聚集區也有上百公里,但他們能的交易物品卻實在是不多。
一番挑挑揀揀,梅蘇特用兩塊獸皮為代價換了一塊蘇聯在戰時生產的腕表式指北針,接著又換了四張白床單、和一小口袋燕麥,以及滿滿一箱子的生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