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指了指斜挎著放在腋下的那臺相機用嘲諷的語氣補充道“用費爾南多船長送我的相機記錄下來”。
“我們會等著你的,攝影師先生。”雨果話音未落,已經拽著樓梯扶手站了起來。
見狀,衛燃也走向了他們四人曾經居住的船艙,“一會在哪碰頭”
“船尾上層甲板”
雨果一邊走一邊補充道,“那只鯨魚頭那里,我們的船長既然喜歡和它親手抓到的鯨魚拍照,那么我們就幫他多拍幾張。”
“一會兒見”衛燃說完便加快了腳步。
一路回到屬于他們的艙室,衛燃從兜里掏出那些小銅片看了看,隨后滿足的嘆了口氣,將其裝進了這個防毒面具挎包里,接著又取出那筒膠卷攥在掌心,將左手虎口的紋身貼在額頭暗暗請求了一番,這才一起裝進了包里。
將這挎包斜背在肩上,衛燃熟門熟路的回到了輪機艙,一番觀察之后,先從包里翻出一卷在悉尼逛街時買的魚線,用它和那些碰炸引信、炸藥、發射藥等物做了一個絆發雷。
唯一特別的是,那根充當伴發線的魚線在設置之初,便穿過了一盤蚊香中間的狹長縫隙。
而在之前幾天的試驗中,衛燃也早已經統計出來,這樣一盤蚊香想要全部燃盡,基本上需要八個小時到八個半小時左右。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搭乘那條擁有舷外機的交通艇回到岸上了。
沒有急著點燃蚊香,衛燃再次匯合了瓦洛洛和雨果以及正在干嘔的卡蘭,先將大副、二副、三副、輪機長和大管輪的無頭尸體丟進裝滿了鯨魚肉的冷庫里。接著又將其余的尸體,連同在貨艙里找到的那些原本用來盛放鯨腦油的鐵桶全都送到了船尾的上層甲板。
當然,一起被送到這里的,還有四肢和下巴脫臼的長冢讓次,并且特意將它放在了那只鯨魚僅剩的頭顱附近。
根本沒有商量,四人默契的將一個又一個鐵桶擺在了長冢讓次的面前,先用斧子在鐵桶周身噼砍出幾個拳頭大的豁口之后,又往里面放入了一些在周圍找到的鋼纜或者扳手之類的沉重金屬物件。
最后,他們才將那些被扒光了衣服的無頭尸體塞進去,并且仔細的用螺栓鎖緊了金屬蓋子。
“噗通”
夜色中,飛濺的水花中,第一個油桶被瓦洛洛和雨果合力用絞車抬著丟到了船舷外面,在手電筒光束以及浪花和氣泡中,咕都咕都的沉入了海底。
滿意的對視了一眼,衛燃走到長冢讓次的身旁,解開對方嘴巴上的皮帶,抽走了嘴里的抹布,隨后又在“嘎嘣”一聲脆響中,將對方脫臼的下巴恢復了原狀。
在這老鬼子的慘叫聲中,雨果和瓦洛洛卻已經將第二個油桶丟了出去。
“為什么”長冢讓次緩過來之后嘶啞著嗓子問道。
“答桉不是在你的相冊里嗎”
衛燃說話間,已經將兩具扯掉衣服的無頭尸體丟進了剛剛被卡蘭放進去一口袋大號螺栓的油桶,而臉色有些發白的卡蘭,也緊緊的抿著嘴,給這塞的滿滿當當的漏風鐵桶蓋上了蓋子,在衛燃的幫助下,在長冢讓次沉默的注視下,擰緊了鎖死蓋子的螺栓。
見長冢讓次沒有再開口,衛燃也懶得和對方過多廢話,一次又一次的扛起準備那些無頭尸體塞進油桶。個別裝不下的,他甚至不介意在卡蘭驚懼的注視下砍下那些冒頭的手腳塞進油桶的縫隙里。而他這血腥冷漠的操作,顯然也讓長冢讓次回憶起了什么。
用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送水手長和它的水手們全都搭乘著油桶開啟了單程的海底觀光之旅。這甲板上此時還剩下的,便只有大半桶的人頭,以及堆在一起的破衣服。
將這些衣服裝進鐵桶里同樣封好了蓋子放在一邊,四人稍事休息,先在那大半桶的人頭里混雜了找到的各種金屬物件裝滿蓋上蓋子鎖緊,接著卻在衛燃的建議下同樣放在了一邊。
趁著瓦洛洛帶著被嚇的不輕的卡蘭開始在全船各處搜刮各種值錢而且方便帶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