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安迪就躺在其中一張床上,倒是那個賣煙的小伙子,被曹啞巴放在了靠墻的地板上。
除此之外,這里面還放著第二個木冰箱,以及一口青花瓷的大畫缸,只不過那畫缸里并沒有放著畫卷,反而放著一塊圓形的厚玻璃,其上更是放著一盞經典的綠色燈罩的臺燈,以及幾本似乎沒看完的書籍,外加幾個蓋碗茶杯。
他在打量這個比后世看到的大得多的隱藏空間的時候,美香也招呼著秋實幫忙,從床底下拽出來兩張鋼絲床打開,接著又從衣柜里取出毯子鋪在了鋼絲床上。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倆姑娘在鋪好了床之后,卻只是把另外兩張床上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在了鋼絲床上,隨后竟然合力將那個賣煙的小伙子抬到了相對更加舒適的鐵架子床上。
“衛燃,你也去床上休息吧”美香說著,順手還打開了通風口處的電風扇。
“這里是什么地方”
衛燃卻并沒有去床上躺著,反而尋了一個挨著畫缸的小圓凳坐了下來,他現在全身臟的和泥猴子似的,可不會去床上躺著。
“我好像和你說過這棟房子的來歷”
美香從靠墻處拿起一個暖壺,又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套蓋碗茶杯,一邊泡茶一邊說道,“這里是上一任房主,那位英國傳教士刊印圣經的地方,也是他凌辱圈禁的那些孌童的地牢。”
“所以表姐這是相信我了”衛燃笑瞇瞇的問道。
“看看你都傷成什么樣了,還有心思和小姐開玩笑。”秋實朝衛燃翻了個白眼兒,同時卻也將一個臉盆架抬過來,隨后又往那銅盆里倒了些水,并且遞給了衛燃一條干凈的毛巾和一塊也就火柴盒大小的香皂,“等下茉莉姐就會把你的衣服送過來,你好好洗洗吧,小姐愛”
“我知道,表姐愛干凈。”衛燃笑瞇瞇的接過了毛巾。
“沒關系”
美香倒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反而誠懇的主動問道,“需要我們幫你嗎”
“不必了”
衛燃趕緊擺擺手,他看的出來美香不是在開玩笑,但他又怎么是那么不知進退的人
“既然這樣,我們先去給安迪換衣服,你可別偷看。”
美香說著,還輕輕拍了拍她腰間槍套里的那支小手槍,隨后招呼著秋實走到安迪的身邊,拉上了厚實的簾子,一邊聽安迪講述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邊幫著她脫掉了身上滿是血跡的臟衣服。
掃了眼那扇棉簾子上映出來的妙曼影子,衛燃果斷的收回視線,背對著她們艱難的擦拭著上半身的污漬。
等到這一盆干凈水變成黑泥湯的時候,茉莉也將衛燃的換洗衣物送了下來,順便還給那個仍在昏迷中的傷員帶了一件陶燦華的長衫。
不僅如此,她還帶來了一個裝滿吃喝的食盒,順便拎走了積攢的兩桶污水以及衛燃換下來的臟衣服。
換了干凈衣服的衛燃倒也知趣,主動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那扇鐵門。
沒讓他等待多久,鐵門被秋實從里面打開,“衛燃大哥,進來休息吧,我們給安迪小姐換好衣服了。”
“來這里坐吧”
美香招呼了衛燃一聲,示意他坐在挨著通風口的辦公桌邊上,伸手將電風扇翻了個面兒,從送風變成了往外抽風的狀態,隨后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和煙嘴,給自己點燃了一顆香煙。
見狀,還沒完成每日抽煙任務的衛燃也挨著對方坐下來摸出了自己的煙盒,任由美香幫忙,給自己點上了一顆香煙。
“有什么想問的”
開口詢問的,卻并非美香,反而是雙腿骨折,躺在床上的安迪。此時,她已經換了一套寬松舒適的絲綢睡衣,而且她的手上,都夾著一顆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