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是我們沒有提前打招呼就這么早登門拜訪,失禮了。”植田鬼子客氣的用漢語答道,“另外,還是稱呼我田先生吧。”
后來洪水退了,小姐問過那倆小伙子的想法之后,索性給他們出了一筆錢,讓他們在三不管兒把小吃攤子重新支了起來。這活雖然辛苦,但好歹凍不著餓不著,而且還能幫著啞巴叔做些事情。”
“如果你也出了意外呢如果你也被鬼子抓走了呢”
關上房門收起藥箱,衛燃從后腰處拔出了那支小手槍,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拆解開檢查了一番,隨后便將其組裝好并且頂上了子彈。
“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衛燃也被陶燦華帶到了進門影壁正后方的西廂房,見到了滿臉絡腮胡子的曹啞巴。
“你小子又坑我錢”
“當然知道”陶燦華給出個肯定的答復。
“這難得休息一天,咱們還起個大早就來這破地方逛啊”衛燃故意說道。
時隔數年再來,這里和之前相比僅有的變化,也只是沿街乞討的乞丐和大煙館,以及身穿和服的男女都多了不少。
“知道”陶燦華立刻答道,“這兩年咱們書寓燒的都是紅旺煤行的煤球,咋能不認識。”
陶燦華搖了搖頭調侃道,“你之前不是隔三差五就和關大哥一起去跳舞場玩兒嘛還把關家大小姐的肚子給”
“他之前在一家德國洋行做翻譯來掩護身份,出賣他的人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原來他叫唐絕塵,真是個好名字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扭頭朝陶燦華問道,“你知道煤行的位置嗎”
而剛剛調侃過衛燃的陶燦華也繼續解釋道,“他們倆實在是沒什么天賦,嗓子不行,腰板也硬,樂器也學不會,倒是把孟大爺打燒餅做飯的手藝給學了個全。
“他知道位置”
聞言,曹啞巴愣了愣,緊跟著卻重重的一拍大腿,一時間,這西廂房里也陷入了安靜。
“我也不清楚”陶燦華搖了搖頭,“不過狗魚和克勤他們都在啞巴叔手底下做事。”
“既然這樣,不如”
衛燃低聲說道,“早晨六點左右走的,小姐讓我來給你這邊報個喪。”
“昨晚我就告訴他了”美香答道。
說著,美香看了眼衛燃換回了母語說道,“至于彈琴,不如讓我表弟教她怎么樣”
他這句話都沒說完,這印刷室墻上的紅燈卻閃爍了起來。
陶燦華顯然意識到了什么,故作神秘的說道,“等下帶你去個好地方1
再次來到地下印刷室,滿身傷口的唐絕塵已經換上一套黑色的中山裝遮擋住了全身的傷口,就連他臉上的胡茬和頭發,都進行了仔細的打理。
衛燃說完,這才第二次按下快門兒,給唐絕塵拍下了一張單人照,隨后走到床頭,伸手輕輕幫對方閉上了眼睛。
幾乎就在他點頭的同時,已經換上了一身淺色襖裙的美香也從樓上款款走了下來,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田先生客氣了,我們已經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如果田小姐愿意來我這書寓里做客小住幾天,我們當然歡迎。”
陶燦華說著,已經脫掉了呢子大衣搭在了這里間的衣架上,換上了棉袍子之后,又扣上了那頂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