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第三個用來裝貼身衣服的夾層里,被他發現的除了一大盒套套和一小瓶沒有任何標識也不知用途的透明油狀物之外,還有一個也就比后世的新華字典稍微大了一號的棕色牛皮包。
“那我們就下去吧”
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一樓傳來的交談聲。來不及多想,衛燃摸出鑰匙打開了暗房的房門,閃身進去之后立刻將門關上并且反鎖。
“還在下面呢”衛燃朝著正坐在一樓大廳里抽煙的孟大爺低聲問道。
小蘇媽說著,已經挨著佑美坐了下來,拉著她的手用日語開始了問東問西,而那倆穿著和服的女人,也用略顯跑調的漢語,和其余太太們打著招呼。
尤二姐咂咂嘴兒,“我見過田先生,你別說哈,田先生長的黑不溜丟的,他閨女還挺白凈。”
美香趕緊攔住對方的手,先是一臉歉意的攥緊佑美的手歉意的解釋了一句,然后這才朝那位尤二姐說道,“這是我奉天的同鄉田先生的女兒,在我這里暫住幾天,人家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呢,二姐可不興亂說。”
當。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油味兒鉆進鼻孔里的時候,衛燃不由的又是一樂,起身看向了柜子上面的那口看起來藏著無數秘密的木頭箱子。
戴上一雙絲綢手套,衛燃輕輕在那些衣服上按了按,隨后將其中一件洋裝掀開,接著他便看到了一把熟悉的利格諾斯袖珍手槍和三個備用彈匣。
這口箱子除了明面上的那些東西,他還在衣服的夾層里發現了十幾根中指大小的金條以及兩封銀元。
“兩位姐姐可是最先到的”美香親自打開門熱情的招呼道,“快進來暖和暖和。”
“多謝蘇姨媽指點,我會提醒燦華的。”衛燃低聲答道,他不得不承認,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是真沒看出來。
在懊悔、傷痛以及襲來的困意中,上午九點五十二分,隨著兩輛黃包車相繼停在了書寓門口,美香也終于不再數落陶燦華,而是打發他趕緊去地下室做準備。
“美香,今天排的什么戲”上次茶話會的時候似乎對陶燦華格外感興趣的那位幽怨少婦問道。
“那行,表弟,你照顧好小蘇媽,可不敢犯渾又氣著小蘇媽,不然有你好果子吃1美香拎著衛燃的耳朵警告道。
見衛燃一臉驚異,小蘇媽那張胖臉上也露出了得意之色,“我在煙柳巷子里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丫頭片子沒見過”
一直在咳嗽的小蘇媽艱難的抬手指了指儲藏間的窗戶,見狀,稍晚一步跟上來的衛燃立刻推開窗戶讓外面的寒風灌進來。而小蘇媽則一把推開了衛燃,趴在窗邊瘋狂的喘息著。
可對于佑美來說,美香那明顯高了一個檔次的豐盛早餐,也讓她愈發后悔為什么不多睡一會兒,這樣不但不用彈琴彈的手指頭疼,還能補補覺,更不用吃她根本不喜歡吃的火燒小米粥配醬豆腐。
“你要留在樓上還是和我下去看戲”美香將笑意徹底壓在心底,換上日語朝佑美問道。
“植田,還能有誰。”小蘇媽哼了一聲,“名義上說擔心佑美想家,讓我三不五時的過去看看她。哼1
繼續在這口皮箱里翻了翻,他還看到了幾根紅色的火漆,一支鋼筆,一沓撲克牌大小的信封和信紙,以及一瓶看起來像水一樣透明的墨水和一個拇指大小的銀制印章,那印章上雕刻的,似乎是兩支翩翩起舞的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