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午餐過后,又有幾位太太趕赴了在敘情書寓舉辦的茶話會,倒是上午那兩位跟著小蘇媽一起來的鬼子娘們兒在午餐前便告辭離開。
依舊熱鬧的地下室里,諸位太太們圍著一張張四方桌子,或是玩著麻將,或是玩著橋牌,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坐在沙發上聽著陶燦華等人唱戲,順便和朋友聊著各種八卦。
至于佑美,她同樣在地下室里,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一邊聽著茉莉給她翻譯的戲文,一邊強忍著困意,留心著美香和衛燃與那些富家太太們的閑聊,試圖從里面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鉆進她耳朵里的,除了各種不知真假的花邊新聞便是衛燃時不時送上來的那些土味情話,以及衛燃和關家小姐的各種傳聞,以及衛燃尷尬的否認。
眼瞅著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佑美打了個哈欠,借口起的太早有些困了,在和美香等諸位太太們告別之后,獨自離開了地下室。
返回三樓的房間,佑美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了片刻,隨后便又爬起來,從皮箱里翻出一套方便活動的衣服換上,小心翼翼的拉開了房門。
一番觀察,佑美離開房間之后卻是直接下了二樓,準備去暗房里再看看。她篤定了柜子上放著的那口箱子里肯定藏著什么秘密尤其中午衛燃從那個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那慌里慌張的眼神更是讓她對自己的猜測無比的肯定。
然而,就在她來到二樓的同時,身上穿著圍裙的楊媽卻拎著一個水桶,手里拿著一條抹布從二樓的餐廳里走了出來。
“佑美小姐”
楊媽和藹的朝被嚇了一跳的佑美打了聲招呼,同時還鞠了一躬,隨后將水桶靠墻放好,不急不緩的將手里的抹布投洗了一遍,接著便開始仔細的擦拭那些飛綠殯柚木材質的護墻板,以及各種的家具乃至地板。
“自己找”
“地下室的藥品和安迪呢”衛燃追問道。
只可惜,這本就又窄又陡峭的樓梯之上,卻擺著各種東西,這里面既有一瓶瓶、一壇壇沒有開封的洋酒或者白酒、黃酒,也有些萬一碰倒了肯定會摔碎發出巨大動靜的瓷器乃至成套的茶具,以及一摞摞的書籍。
毫無疑問,當她以最快的速度將這房間檢查過一遍之后,唯一找到的秘密,也不過是一個裝有三四十根小黃魚的木頭匣子,和匣子里放著的,幾張很多年前美香和京城名伶尚小云的幾張合影,以及幾張帶有尚小云簽名的戲裝照片罷了。
重新鎖好通往閣樓的柜門和書房門,佑美回到房間脫了身上那套衣服躺在了床上,她決定趁著機會難得好好補補覺,等晚上的時候,一定要把這棟房子里所有的秘密全都翻出來
等她一覺醒過來,卻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不但錯過了晚餐,而且早在兩個小時之前,地下室的茶話會便已經結束了,就連美香,也在衛燃和陶燦華以及茉莉的陪伴下出門趕。去了七重天跳舞了,按照秋實用散碎的日語艱難進行的表述,恐怕沒多久他們都要回來了。
美香聞言笑了笑,“那小姑娘今天下午應該是睡夠了,晚上說不得又要鬧老鼠了。”
不死心的掀開另一組幔帳,這里面依舊有個被報紙糊住的老虎窗以及一套桌椅,唯獨不同的是,這張桌子上,還放著一臺黃銅制作的天文望遠鏡。
輕而易舉的將這三道鎖一一撬開,當佑美小心的打開那道狹窄的木門時,她卻不由的咽了口唾沫,這閣樓里擺著一口口上著鎖的樟木箱子,在這閣樓的各處,甚至還用厚實的帷帳分隔出了一小塊區域。
“沃爾克確實不可能知道安迪的存在”
只可惜,如今信息不足,美香也根本沒提過明天的具體安排,所以他自然也就沒辦法做出更加詳細的計劃。
將這匣子放回原位,佑美離開房間之后又撬開了上鎖的書房,并在一陣翻找之后,成功的找到了通往閣樓的暗門。
“也就是說,沃爾克如果想出賣我們,唯一能出賣的也就只有唐大哥”衛燃再次確認道。
“不知道,肯定不知道。”美香依舊無比篤定的答道,“別說他,春華戲班里的孩子們都沒人進去過地下印刷室。”
想想自己昨天晚上的忙活和仍舊隱隱作痛的手指頭,再想想中午時候衛燃從暗房里走出來的時候那慌里慌張的眼神,佑美不由的咬緊了參差不齊的銀牙,同時也對色迷迷的衛燃愈發的厭惡她可沒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么一個滿腦子女人卻需要吃藥續航的廢物身上
“過來過來”
“茉莉,舞會結束之前,記得把唐大哥送到沃爾克的車子后備箱里。”美香繼續安排道。
衛燃正要將他猜測的答案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左手虎口和嗓子,也火辣辣的,進而也將他想說的話給推了回去。
“你說啥”陶燦華疑惑的扭頭看了眼衛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