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失神的看著晾曬繩上那些等待干燥的相紙,隨后轉身離開了暗房,走進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這個空房間平時是衛燃專門為了用來擦拭保養金屬本子里的那些道具準備的,里面的布置倒是和當初在伏爾加格勒的時光工作室差不多,四周一圈貼墻的長桌,其上放著各種能用或者可能用到的工具,中間則是一張足夠和八個姑娘并排躺下來都有富裕的長桌。
從行李箱里取出那臺超大號的望遠鏡和三腳架放在長桌上,衛燃穿上圍裙取來當初為了學習維修老式相機特意的買的一套工具,小心翼翼的將這臺超大號的望遠鏡拆成了一桌子的零件。
將除了鏡頭、棱鏡這類的光學部分之外的零件全都丟進超聲波清洗機,他又拎著長有銹跡的金屬外殼以及三腳架離開地下室,找來一個閑的五脊六獸的小混混,拿出一筆錢打發他幫忙找個修車行去給這些東西除銹噴漆。
這點小事兒自然難不倒這小混混兒,所以幾乎就在衛燃把包括光學部分在內的所有的零部件都清洗擦拭干凈,并且借助安菲薩的實驗室里放著的那臺惰性氣體操作箱將其重新組裝好的時候,經過烤漆的處理的外殼和三腳架以及順便一起翻新的真皮額枕便都被送了回來。
將這些東西重新組裝好,衛燃又將它們裝進行李箱,扭頭又開始忙活著將底片的電子版發到了教授的郵箱里。
等這些工作全都忙完,地下室外的天色也都已經黑了,樓上的辦公室也早就已經下班,倒是隔壁家里的一樓長桌上,再次擺上了滿滿一桌的飯菜。
而且就和中午一樣,跟著一起蹭飯的除了家里的常駐人口,還包括那七個頂著留學生名義來這里打工的海拉姑娘。
“小姨,教授讓我幫忙帶回來的禮物準備好了。”衛燃看了看夜空里透徹的月亮,將行李箱放在門口招呼道。
“什么禮物”正準備招呼大家吃飯的周淑瑾頗有些期待的問道。
聞言,衛燃也不解釋,只是招呼著穗穗幫忙打開了這個最大號的行李箱,隨后將噴涂了白色油漆的三腳架在門前的草地上支好,又將那臺大號的望遠鏡架在上面,并且通過望遠鏡上的瞄準鏡將其對準了夜空中掛著的月亮。
“這把我爸爸穩贏”穗穗踮著腳湊到衛燃的耳邊低聲說道。
“怎么說”
“以前我媽當倒爺兒的時候,從這邊往國內運的最多的就是望遠鏡,都是我爸找他在彼得堡的朋友弄到的。”穗穗湊到衛燃的耳邊解釋道,“你看著吧,這下老佛爺肯定龍顏大悅。”
果不其然,周淑瑾只是湊到目鏡邊看了一眼便滿意的說道,“去給我般把椅子過來,穗穗,去把我的大衣拿過來,你們不用等我先吃就行,我看會兒月亮。”
“看吧”
穗穗無聲的比了個口型,屁顛顛的跑回房間將那件貂皮大衣取來幫著披上,衛燃也像個狗腿子似的搬過來一把椅子,順便又把三腳架降低了高度,這還不算,他甚至還主動在旁邊點上了一堆篝火。
接下來根本就不用招呼,本來打算正經吃飯的姑娘們全都你端一盤我端一盤的圍在了篝火邊上,在閑聊中輪流用那臺望遠鏡欣賞著天上掛著的月亮。
也正是在閑聊中,衛燃總算旁敲側擊的問出來,過幾天回伏爾加格勒竟然是為了搬家。
只不過,要幫忙搬的卻并非小姨和阿歷克塞又或者尼古拉老爺子的家,反而是隋馨父母的家。
“隋馨和她父母要回國”衛燃詫異的看著穗穗,“你的意思是以后不在俄羅斯生活了”
“你就沒發現隋馨不在嗎”穗穗無奈的反問道。
“發現是發現了,我還以為她又去彼得堡去參加演出了呢。”衛燃說完頓了頓,“這好好的,她怎么想回去了你們倆鬧矛盾了”
“我和隋馨能有什么矛盾”
穗穗翻了個白眼兒,總算道出了緣由,“隋馨有男朋友了,受她男朋友的邀請,她決定回國發展了,順便也算是我派去我合伙的那些同學的公司里的監工。”
“等等,她有男朋友了”衛燃越發的好奇,“這事兒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天天就連貝利亞都能忘了喂,你還知道個啥”
穗穗翻了個白眼兒,隨后卻興致勃勃的問道,“你猜她男朋友是誰你肯定認識”
“我認識”衛燃愣了愣,下意識的反問道,“難道是格列瓦”
“格你怎么不猜是卡爾普大叔”
穗穗拍了拍腦門兒,“是我的同學,陳洛象,陳廣陵陳老師的兒子陳洛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