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覺得不妙的是,這僅剩的幾個人雖然不記得準確時間了,但卻知道,他們現在正在“敵占區”里打游擊,更知道森林外面有不少德國人一直在抓他們。
知道了時間地點,衛燃也套出了這些人的信息。
政委維尼亞確實是個政委,來自近衛第2騎兵軍的一名前線政委。他是在之前的戰斗里被炮彈炸暈,被多費羅老爹救下來的。
而多費羅老爹,原本只是一名鐘表匠,衛燃則是他的學徒。至于剩下的人,則大部分都是森林外一個小村子里的村民多費羅的兒子就在那個村子里擔任醫生。
而這些人之所以聚集在這里,毫無疑問是因為打回來的德軍重新占領了那個村子,那個多費羅帶著維尼亞去兒子家養傷的村子。
迫不得已,這幸存下來的十多號人在維尼亞的指揮和多費羅父子的帶領下逃進了森林里,并且憑借從戰場上撿來的一支反坦克槍和一挺德國人的機槍打起了游擊。
這大半個月來,他們已經伏擊了好幾次德國人的運輸隊,也繳獲了不少的武器裝備和物資,甚至還給周圍其他幾支游擊隊了不少的武器,并且換來了另外兩支反坦克槍和還算充裕的彈藥。
可相應的,他們也付出了超過一半人傷亡的代價,這里面就有多費羅老爹的醫生兒子。
隨著各自飯盒里的吃喝全部進了肚子,眾人的閑聊也宣告結束。
任由那個名叫薩沙的小伙子給剛剛分到自己手上的德軍水壺灌滿了熱水,眾人卻是根本沒有休息便立刻開始了忙碌。
在多費羅老爹和維尼亞政委二人的指揮下,一箱箱繳獲來的手槍和沖鋒槍被最先裝上了那輛馬車,接著是配套的彈藥和繳獲的幾桶油料。
“不能再繼續裝了,出發吧。”
多費羅招呼了一聲,吆喝著剛剛衛燃幫忙套上的兩匹騾子,在冷冽的月色下,僅僅憑著走在前面的達維德用木棍挑著的那盞油燈的微弱忙光,在這密林間緩緩的前進著。
看得出來,這些年輕人對這片森林足夠的熟悉,尤其走在最前面拎著油燈的達維德,他根本沒用多久,便帶著他們找到了一條隱蔽的伐木路。
沿著這條伐木路繼續走了能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又引著馬車進入了一條勉強淹沒腳面的林間溪流。
一行人沿著這條溪流走了能有將近兩個小時,周圍的白樺林也漸漸被更加高大的松林所替代,就連那條溪流也漸漸變寬變深。
終于,當月上中天的時候,已經需要除了達維德之外所有人幫忙一起推著才能勉強前進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就在那邊了”
達維德抬手指了指溪流一側的緩坡,“馬車上不去了,接下來我們只能把東西搬過去了。”
“快點開始吧”
多費羅催促了一聲,眾人立刻將馬車上放著的小爬犁解下來,各自裝了些武器之后,又不死心的往身上掛了幾支沖鋒槍,跟在達維德身后,拖拽著小爬犁,近乎手腳并用的爬了上去。
艱難的翻過這個并不算大但卻長滿了松樹的小土坡,達維德一番左顧右盼之后,帶著大家找到了一顆橫躺的松樹。
這棵不知道多久前被伐倒的松樹可夠粗壯,不遠處殘存的樹樁直徑超過了一米五。松樹中段的胸徑也能有一米左右,長度更是超過了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