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再一次穿過樹梢和晨霧的時候,圍著篝火的眾人也給各自的水壺灌滿了煮沸的開水。
離著篝火大概能有二十多米外的一顆松樹下面,衛燃也盤腿坐在一張攤開的斗篷邊上,獨自用他們帶來的那大半桶摻雜了些許機油的汽油,仔細的將拆開的機槍零件全部清洗了一遍,并且輕而易舉的解決了被異物卡死的供彈機。
將用過的燃油用一塊破布過濾之后重新收集到油桶里,等他將擦拭干凈的零件重新組裝起來的時候,遠處的那些人已經在朝陽和飛機發動機隱隱的噪音中熄滅篝火圍攏了過來。
“維克多,這挺機槍能用了嗎”維尼亞第一個跑過來問道,順便還將已經灌滿了熱水的德軍水壺還給了衛燃。
“應該能用了”衛燃指了指頭頂,“試試”
“試試吧”薩沙和阿廖沙這倆小伙子是最先禁不住誘惑的。
“算了”
維尼亞政委卻并沒有心動,“我們的機槍或許能把那架飛機打下來,但肯定需要消耗很多彈藥,萬一那架飛機對我們進行掃射甚至投彈,我們說不定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維尼亞同志說的沒錯”另一名政委季諾維贊同道,“用這挺機槍去消滅德國人的地面力量吧,那樣能發揮更大的價值。”
“趁著現在,維克多,大家拍幾張照片吧”塔拉斯排長轉移了話題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就在它旁邊拍吧怎么樣”
衛燃拍了拍剛剛組裝好的德什卡機槍提議道,“我先去洗洗手,回來就給大家拍,在那之前,大家可以決定下誰拍照順序。”
“聽攝影師同志的安排吧”塔拉斯拍了拍手,頓時,那些士兵們便以最快的速度排好了隊列。
見狀,衛燃和維尼亞政委相視一笑,獨自走到不遠處的溪流邊上,從背包里取出那套繳獲來的洗漱用品,翻出香皂仔細的洗凈了手上的油污,順便還不忘洗了個臉刮了刮胡子。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臺雙反相機,那挺德什卡機槍也已經被那些紅軍戰士們拆下防盾架起來變成了高射機槍的模式。
此時,這機槍的邊上,正有個看身高不到一米七,身披斗篷的小個子,正一手扶著機槍,在戰友們的指導下調整著姿勢。
“攝影師同志來了”
另一個士兵提醒了一聲,站在機槍邊的小個子也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膛。
“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衛燃將相機掛在脖子上,接著卻從懷里掏出了之前塔拉斯排長交給自己保管的那個來自陣亡戰地記者的阿納尼的記事本,以及來自金屬本子里的鋼筆。
“因諾肯季”
這名小個子士兵大聲答道,“因諾肯季約瑟夫維奇波波夫”
“你來自什么地方”衛燃一邊詢問,一邊將對方的名字記了下來。
“奔薩,我來自奔薩”因諾肯季一臉自豪的大聲答道。
“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