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下,衛燃在打空了彈匣里的最后一發子彈之后,著急忙慌的拆下了彈匣,躲在坦克殘骸的后面,從包里抓起幾發粗大的子彈,以一發高速穿甲彈兩發高爆彈的搭配往里面壓著。
與此同時,維尼亞政委在那輛開上高地的四號坦克沒了動靜之后,也停止了開火,轉而操縱著那輛2號坦克的炮塔開始轉向,同時,衛燃等人也看到了那輛2號坦克炮塔側面的觀察窗被一只手從里面推開,將一支亮著光的方盒子手電筒卡在了縫隙里那是代表撤退命令的燈光
“噠噠噠噠”
就在炮塔對準那些從布良斯克城趕來的車隊時,2號坦克上的機槍開始了掃射,那支卡在炮塔觀察窗縫隙處的手電筒,也一抖一抖的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可此時,無論已經壓滿子彈繼續開火的衛燃,還是操縱重機槍的達維德和弗拉斯,乃至重新拿起了沖鋒槍的阿廖沙和多費羅老爹。
他們都像是沒有看到那燈光一般,用手頭所有的武器,朝著那支遠遠停下來,并且不斷有敵人從車廂里跳下來的卡車車隊進行著射擊,試圖為那輛坦克里的維尼亞政委制造逃生的窗口。
可回應他們的,卻是那輛二號坦克的并列機槍停止射擊之后,開始朝著那支車隊開火的機炮。
這遠比重機槍和反坦克槍更加兇猛的火力頓時把那些乘坐卡車過來的步兵壓制的抬不起頭來,就連那些卡車都有不少因為來不及躲避被接連擊毀,化作了失控的蒼蠅一般開下了公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衛燃剛剛打空了一個10發的反坦克槍彈匣,正準備繼續往里壓子彈的時候,那輛開上高地的4號坦克卻又一次動了
在無法忽視的發動機咆哮中,這輛皮糙肉厚的4號坦克在彌漫的藍煙中從剛剛開上的高地借著地勢緩緩退下來,接著開始緩緩轉動坦克車身,試圖將似乎無法轉動的炮塔對準對它威脅最大的那輛2號坦克
“咔嚓”
衛燃將剛剛裝上三發高速穿甲彈和一發高爆彈的彈匣以最快的速度裝到反坦克槍上,釋放槍機推彈上膛之后,瞄準那輛4號坦克車尾發動機外面僅僅20毫米厚的裝甲便扣動了扳機
“轟”
“轟”
“轟”
“轟”
連續三發高速穿甲彈和一發高爆彈過后,那輛四號坦克再次停了下來,它的發動機格柵位置也蒸騰起了火苗,但它的炮塔卻開始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動了起來
把時間往前推十幾秒,推到衛燃匆忙打出第一發高速穿甲彈的時候,原本正準備吆喝著牲口,隨時將重機槍給拽回來的多費羅老爹同樣注意到了那輛重新發動的四號坦克。
這老爹看了眼維尼亞的方向,又看了眼正前方不遠處操縱著重機槍開火的達維德和弗拉斯,毫不猶豫的從靴筒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割斷了其中一匹騾子身上那根用來牽引火炮的繩子,靈活翻身爬上了這牲口的后背,又從牲口的脖子上掛著的帆布口袋里抽出兩個燃燒瓶點燃,隨后用刀尖在騾子屁股上不清不重的點了一下。
疼痛的刺激之下,這匹老實巴交任勞任怨的騾子下意識的便開始了奔跑,同時卻也任由它背著的多費羅老爹拽著籠頭幫它控制著方向,徑直奔向了那輛四號坦克
當他騎著騾子從那輛bt7坦克殘骸的邊緣跑出來的時候,衛燃也剛好打完了最后一顆高爆彈,接著他便看到那個騎著騾子的老爹像個無畏的騎兵一樣沖向了那輛四號坦克,無比準確的將手里捏著的那兩個燃燒瓶近乎無縫銜接般的砸在了那輛坦克已經冒煙的發動機格柵以及炮塔和底盤連接的位置。
當蒸騰的火苗籠罩了這輛坦克的時候,多費羅老爹也操縱著騾子從這輛趴臥的坦克一側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