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哪個藥來著”
衛燃看著醫療包里大大小小的藥瓶犯起了愁,他剛剛能認出碘伏,能給傷口重新包裹好紗布都算是金屬本子開恩了。
在被剝奪了醫療技能和德語之后,他不但沒辦法憑借以前的經驗做出判斷,甚至都沒辦法看明白藥瓶標簽上的說明書。
努力回憶了一番之前的經驗無果,他最終也只能將這個珍貴的醫療包和其余繳獲的東西重新掛在了馬背上并且熄滅了油燈,裹緊了斗篷和剛剛繳獲來的毯子,暗暗琢磨著下一步的計劃。
顯而易見,現在去追弗拉斯和達維德根本就不現實,就自己目前這身體條件,就算能重新匯合他們也無非是拖累罷了。
“就當是協助他們逃出敵軍包圍圈吧”
衛燃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隨后點燃了一顆香煙,用之前留下來的一枚20毫米子彈的彈殼套住了猩紅的煙頭,很是猛嘬了幾口。
靠著尼古丁暫時緩解了疲勞,他卻根本就不敢繼續休息。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想讓弗拉斯和達維德安全的逃走,今天晚上他就必須吸引足夠多的注意力才行。
掏出指北針看了看方向,衛燃用細繩子和繳獲來的其中一支沖鋒槍做了個絆發的陷阱,隨后翻身上馬,朝著頭頂打出了一發顯眼的藍色信號彈。
抬頭看著這發信號彈飛上夜空的最高點,他這才輕輕磕了磕馬肚子,繼續朝著正東方向前進著。
與此同時,相隔能有三四公里遠的密林中,弗拉斯和達維德看了眼身后方向那顆突兀升起的信號彈,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各自杵著一根木棍,咬著牙再次邁開了步子。
同樣注意到這發信號彈的,還有進入森林的德國人,只不過這次,他們卻學乖了許多,并沒有貿然的追上來。
衛燃可不知道敵人的打算,他現在仍在往東走著,只不過,睡眠不足和愈演愈烈的高燒,卻讓他愈發的難受,甚至整個人都開始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從馬背上摔下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走了多遠,就在衛燃險些趴在馬背上睡著的時候,頭頂卻再次傳來了飛機的轟鳴。
這低沉的動靜立刻讓衛燃精神起來,拔出腰間的信號槍對準了頭頂。
“也不知道能不能叫來空投”
在他自言自語的嘀咕中,在夜空中那架飛機飛過頭頂的時候,隨著“砰”的一聲槍響,最后一發綠色的信號彈拉著長長的尾焰直挺挺的飛上了夜空。
再次收起信號槍,衛燃卻翻身下馬,取出僅剩一發子彈的反坦克槍,艱難的將沉重的槍身架在了一顆松樹的枝杈上,瞄準了夜空耐心的等待著。
用這僅剩的一發子彈能不能打下來一架飛機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但是很明顯,那架在夜色中巡邏森林,尋找游擊隊營地進行轟炸襲擾的飛機注意到了那顆顯眼的信號彈,并且立刻兜著圈子盤旋過來并且降低了高度。
“步槍都能把飛機打下來,反坦克槍應該也可以吧”
衛燃暗暗念叨了一句,將眼睛貼在了瞄準鏡的后面。
借著瞄準鏡以及星空為背景,他倒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有著獨特中空輪廓的飛機是一架f189偵察機。
眼瞅著那架飛機在一番盤旋之后終于將機頭對準了自己的時候,他立刻瞄準了機頭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