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海峽最窄的位置,這座浮標才會搖晃的這么劇烈」
斯皮爾大聲說道,「這種持續時間這么久的拍浪,只有在海峽的洋流因為東北風逆轉的時候才會出現如果洋流依舊從西南流向東北,根本不會有這么大的海浪」
「繼續說下去」衛燃不置可否的喊道。
「如果東北風足夠強勁,我們或許會被吹到英國伊斯特本的比奇角」
斯皮爾說完這句話之后干嘔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如果比奇角沒有把我們攔下來,我們或許會漂到懷特島」
接下來衛燃沒有再問,這浮標里也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了各種雜物因為浮標的搖擺,一次次滑過眾人的嘔吐物時發出的摩擦聲,以及時不時的嘔吐聲。
但衛燃卻知道,剛剛斯皮爾那別有用心的話就和尤里安丟出去的手槍一樣,同樣是在試探,試探聽得懂法語的尤里安會不會做出些什么
至于衛燃,他此時完全就是看熱鬧的吃瓜心態,最多也只是琢磨琢磨,什么時候有機會完成剩余的拍攝任務。
在浮標里的眾人艱難的苦熬中,當衛燃手腕上的那塊航空表顯示已經是凌晨四點的時候,浮標的搖擺終于越來越小,最終在五點之前,恢復到了足夠讓人站穩的程度。
解開和床架綁在一起的腰帶,衛燃搖搖晃晃的取下掛在頭頂的油燈,加滿了煤油之后重新點燃掛在了頭頂。
「看來我們需要把浮標里好好收拾一下」
菲爾說著,已經彎腰撿起了沾滿污漬的轉輪手槍,格外嫌棄的甩了甩之后,又撿起了那支38手槍遞給了尤里安。
「謝謝」
尤里安說話間用一條毛巾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那支臟兮兮的手槍,同時用拉丁語問道,「菲爾先生,能幫我去一趟甲板嗎」
「當然可以」
菲爾隨和的說道,「我也正準備上去一趟了,如果這該死的風浪在不停下來我都要尿褲子了。」
說完,他已經將那支臟兮兮的手槍揣進了褲子口袋,攙扶著尤里安站起來之后換上英語說道,「維克多,幫我一把,尤里安先生準備去一趟甲板。」
「稍等」
衛燃說話間探手從上鋪的枕頭底下摸出了那臺從德國領航員尸體身上翻出來的羅伯特相機掛在脖子上,這才走過去,幫著菲爾攙扶著尤里安走向了梯子。
任由菲爾先帶著繩子爬上了望塔,衛燃也將繩子的另一頭拴在了尤里安的腰間。
在上邊拽下邊扶著的配合下,手腳受傷的尤里安被菲爾和衛燃二人攙扶上了甲板。
與此同時,腥臭的浮標里,斯皮爾壓低聲音用法語問道,「海蒂,海蒂,你現在有力氣嗎」
「怎么了」海蒂強打著精神問道。
「你還記得被維克多丟進柜子里的那臺無線電嗎就在你的床底下。」斯皮爾略顯焦急的低聲說道。
「我知道」海蒂說話間已經從床上下來,摸索著打開了那個柜子。
「快,把它丟進海里」
斯皮爾立刻說道,「否則一旦天氣變好,那個該死的德國飛行員用它和聯系上救援,我們都要被抓起來殺掉的」
「可是」
「那兩個英國飛行員肯定也希望
你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