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他了”
衛燃嘆了口氣,內心卻是五味雜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斯皮爾這個人,他甚至都無從評價那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如果這件事換成自己呢
衛燃再次嘆了口氣,殺死穗穗的那些小姐妹們來保證穗穗活下來為什么不犧牲自己呢是了,如果沒有斯皮爾掌握的氣象學知識,只憑海蒂和凡妮莎,或許
不,不是這樣的。
衛燃推翻了剛剛的假設,轉而開始思考為什么不多帶上一個凡妮莎一起逃走的可能。
是物資不足還是目標太大又或者當時必須有一個人吸引岸上巡邏隊的注意力才有逃走的可能
當時的情景下,可能的理由太多,但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能給斯皮爾放棄凡妮莎這件事洗白的任何借口。
“把站崗的工作交給我吧”
海蒂在指尖夾著的那支只抽了一口的香煙即將燒到手的時候,將其丟棄到了海里,再次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抓住欄桿站起來說道,“謝謝你維克多先生,這些事情說出來,我的心里好受多了,如果方便的話,請讓我獨自待一會兒吧。”
“注意安全”
仍舊沒能找到答案的衛燃不放心的囑咐了對方一句,隨后取下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掛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隨后捏著已經熄滅的雪茄走進了瞭望塔,并在關門之前舉起了相機,悄悄給舉著望遠鏡的海蒂拍了一張側影。
當他回到浮標內部的時候,圍著桌子的牌局仍在繼續,三個不同國籍而且沒辦法用同一種語言直接交流的男人,也相互幫忙翻譯著各自說出的話進行著略顯麻煩的交流。
“維克多先生,海蒂自己在上面”斯皮爾扭頭問道。
“對,她想自己靜一靜,所以我把站崗的工作讓給了他。”
衛燃平靜的說道,同時也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盒火柴,重新點燃了熄滅的雪茄。
“外面的天氣怎么樣”斯皮爾繼續問道。
“風平浪靜,但是海霧非常厚重。”衛燃噴出一團煙霧,指了指頭頂的油燈說道,“比浮標里的煙霧還要厚重的多。”
“風停了”
斯皮爾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嘀咕了一句,顯然,對于這個急需東北風的猶太人來說,這絕非什么好消息。
“斯皮爾先生”
尤里安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桌子,用法語說道,“該你了”。
“抱歉”斯皮爾歉意的將注意放在了牌局上。
不多時,斯皮爾遭到了淘汰,從他的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丟進了桌子中央的飯盒蓋子里。
“維克多先生,能麻煩你幫我爬上甲板嗎”斯皮爾朝衛燃問道,“外面太冷了,我想去替換海蒂下來,讓她暖和暖和。”
“當然可以”
衛燃痛快的點點頭,沒管仍在爭奪賭池里那三根香煙的菲爾和尤里安,用繩子幫著斯皮爾爬上了甲板。
“海蒂,下去暖和一下吧。”
斯皮爾走出瞭望塔說道,“我也輸給那兩位先生了,接下來讓我來站崗吧。”
“我陪你吧”眼眶仍舊有些紅腫的海蒂面帶笑容的說道。
“不用,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