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那個佝僂的身影也吆喝著馬車停了下來,等他略顯費力的轉過早已被細雨淋濕的身體,原本睡的正香的凡妮莎也因為馬車停下來而驚醒,隨后又伸了個懶腰,這才坐了起來。
“先生,小姐,已經到了你們指定的地址,接下來我們怎么走”趕車的老人用嘶啞的嗓音問道。
“就在這里吧”
凡妮莎打了個哈欠,從兜里掏出幾張零散的鈔票遞給了那位老車夫,隨后看了眼外面的雨幕,換上法語說道,“維克多,我們就在這里下車吧。”
“好”
衛燃點了點頭,先將兩人的行李箱拎到了車尾,隨后又跳下去攙扶著凡妮莎下車,隨后兩人各自拎上一個行李箱,并且撐起了原本固定在箱子側面的黑色雨傘。
“和我來”
凡妮莎說著,已經拎著她的行李箱走到路邊,撩起風衣下的裙擺,靈巧的邁過了一條用大大小小的石頭壘砌的,高不足一米,但卻一直蔓延到了視線盡頭的低矮圍墻。
“我們這是去哪”跟在后面的衛燃一邊翻過這道被荒草包裹的石頭矮墻一邊問道。
“這道墻的里面就是我祖父留下的農場了”
凡妮莎指了指欄桿里分布在一片舒緩的坡地上的草場說道,“看到前面那片橡樹林了嗎等我們繞過那片橡樹林,就能看到一座三層的紅磚房子。”
看了眼百多米外那片能有半個操場大的橡樹林,衛燃跟著凡妮莎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我們為什么在這里下車”
“農場的正門在這片坡地的最低點”
凡妮莎抬手指了個方向,格外熟悉的解釋道,“即便不下雨的時候,那里都很泥濘,這種鬼天氣從那里走,我們的鞋子就要全都泡在爛泥里了。”
“你對這里可真熟悉”衛燃不由的說道。
“當然”
凡妮莎轉了轉手里的雨傘,在一塊能有卡車輪胎大小的石頭邊停下來,將皮箱放在上面,一邊在這塊石頭的邊緣蹭著鞋底的爛泥一邊說道,“在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活著的時候,我和姐姐幾乎每年夏天都會來這里度假。這里的一切,當然,還包括現在這樣的鬼天氣,我閉上眼睛都想象的出來。”
“好吧”
衛燃同樣將手里的皮箱放在石頭上,看似隨意的問道,“這座農場里還有什么”
“至少我上次來的時候,這座農場里種滿了牧草,還養了山羊和奶牛。忘了說,距離那座房子不遠還有一座谷倉,那里面養著很多母雞。”
凡妮莎換了只蹭泥的鞋子打量著四周解釋道,“以前他們還養了三只牧羊犬的,一般來說,在我和姐姐走到這塊石頭這里的時候,它們就已經搖著尾巴迎上來了。”
“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生活聽起來似乎很富足”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脫掉手套,借著衣兜的掩護取出酒壺抿了一口,這潮濕冰冷而且一直飄著雨的鬼天氣,隨身酒壺已經成了御寒的必須之物。
“我媽媽的童年可比我和姐姐快樂的多”
凡妮莎說話間,也伸手搶過了衛燃手里的酒壺,同樣抿了一口里面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