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來吧”
衛燃輕輕的攬住了這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姑娘,任由她躲在自己的懷里嚎啕大哭的發泄著內心剛剛殺過人之后的恐慌和憤怒。
當衛燃手里的那支香煙燃盡,凡妮莎也用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擦眼淚,并且不出意外的將手上的血跡抹到了白皙的臉蛋上。
可接下來,她卻在燭臺和爐火的映襯下,在雷諾爺孫倆虛弱的哀嚎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哈我突然理解德國人了,那些該死的猶太人他們全都該被殺死”
就像是在回應她的理解似的,恰在此時,窗外仍舊飄著冷雨的夜空中,也傳來了德國轟炸機低沉卻密集的轟鳴。
“那些該死的德國人難道要把全世界所有的城市都炸一遍嗎”
凡妮莎話音未落,衛燃也立刻吹滅了沙發前的桌子上擺著的那盞插著七八根蠟燭的燭臺,接著又跑到門邊,將那扇窗子的燈火管制窗簾拉上,以免這間房子里的亮光引起頭頂那些轟炸機的注意。
“現在可不是聊這些的時候”
衛燃看了眼那對仍舊沒有死透的爺孫,又看了看全身是血的凡妮莎,“我們最好趁著這場雨,把他們找地方藏起來,不然我們會被送進監獄的。”
“讓我休息一下”
凡妮莎屈膝瑟縮在沙發上,抱著肩膀說道,“等下把他們丟到橡樹林里,那里面有一片沼澤地。我小的時候,我祖父經常去那片小沼澤里挖淤泥充當牧場的肥料,那里肯定足夠埋下這些骯臟的垃圾了,對,那里肯定能把所有該死的猶太人都埋進去”
“凡妮莎,喝一口讓自己冷靜冷靜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仔細的收起了那支黃金煙嘴,接著卻又取出酒壺抿了一口,隨后遞給了這個近乎崩潰的姑娘,“你不需要穿件衣服嗎”
重新抬起頭,雙眼通紅的凡妮莎接過酒壺灌了一口,接著又看了看身上的血跡,心不在焉的說道,“等下吧,等下我想洗個澡再換上干凈的衣服。”
“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衛燃說著,已經起身走到了那個被砍掉了手的小胖子面前,彎腰攥住他的腳踝,拖拽著他慢慢走向了門外,無視了他的慘叫,將其丟進了門口那輛馬車的貨斗里。
在他一趟趟的往返中,一樓的尸體和仍舊活著的人,以及二樓的那些活著或者死了的人,都被他像清理垃圾一樣一一扛下來丟進了馬車的貨斗,并且不可避免的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跡。
沒管瑟縮在壁爐邊,坐在沙發上捧著酒壺發呆的凡妮莎,衛燃吆喝著門口的馬車走到了橡樹林的邊上,將那個跳窗逃跑,卻被他打斷了腿的年輕人也丟進了車廂里。
在嘩啦啦的雨幕中,他舉著用圍巾包裹住燈頭的手電筒,吆喝著馬車,沿著一條勉強能讓馬車通過的小徑進入了橡樹林,并在路過一片墓地之后,最終順著地勢,找到了一片能有籃球場大小的沼澤地。
在這片沼澤地的邊緣,還建有一條足夠容納馬車倒退著一直來到沼澤地中央的棧橋,這棧橋的盡頭,還搭建了一個帶有動滑輪的三腳架。顯然,當年凡妮莎的祖父,就是靠這套裝置,將沼澤地里富含有機物的沼泥挖出來充當肥料的。
“救救我救救我”
貨廂里,一個被打斷了腿的女人見衛燃走到車尾,立刻有氣無力的哀求著,“我再也不敢了,維克多,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說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做了什么,如果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說不定會放了你。”
衛燃趴在車廂尾部的廂板上,用手指頭勾著這個漂亮女人的下巴笑瞇瞇的問道。
“我們”
這個女人猶豫了僅僅一個呼吸,終究還是在活著的誘惑下說道,“我們在利物浦的碼頭和火車站誘騙被雷諾老爹寫信邀請逃到這里的猶太富人,騙走或者勒索他們的財務,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