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法國人,瘋了的法國人。”
菲爾重新拿起他的那半支雪茄嘬了一口,慢悠悠的解釋道,“一個法國人是沒有資格免費住在英國的精神病院里的,更何況她還有個精神完全正常的孩子。
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后,在我決定來這里把尤里安先生的信送給他的妻子之前,就把那個法國女人送到了我哥哥的農場里。”
“你哥哥威廉先生”衛燃好奇的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個消防員吧”
“他擔心繼續做消防員會讓他的孩子在某一天失去爸爸”菲爾攤攤手,“做父親的,總要為了孩子考慮不是嗎忘了和你說,他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健康又活潑的男孩兒。”
“然后你把海蒂太太也送過去了”衛燃故作錯愕的問道,“他們的農場在什么地方”
“布萊頓”
衛燃在心里念出了和菲爾嘴里說出來的同一個地址,接著他又聽對方說道,“那座農場是我哥哥的妻子從她父親那里繼承來的,他們剛好需要人手。
這不是很好嗎海蒂太太雖然大多時候精神狀態不算太好,但她是個非常勤快的女人,剛好我哥哥他們確實需要人手幫助他們完成農場的工作。而且自從她的凡妮莎出生之后,她就把那本寫了斯皮爾遺信的書藏起來了,平時甚至看不出她的精神有問題。
哦對了
還有斯皮爾先生,他的遺體也在我哥哥的建議下遷葬到了他的農場里,那天海蒂太太還親自在他的墳墓邊種了一棵橡樹呢。”
“聽起來確實是不錯的安排”
衛燃嘬了一口雪茄說道,“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去看望一下海蒂女士嗎”
“當然可以”
菲爾重新接過水壺灌了一大口白蘭地,故作輕松的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她說不定還能認出你來呢。”
“但愿如此吧”
衛燃暗暗嘆了口氣,轉而問道,“說說眼前的事情吧,菲爾,你打算替尤里安先生把信送給他的妻子了”
“對”
菲爾點點頭,“她的家應該就在這附近了,但是我還沒開始找,我想等你過來我們一起,我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否還活著。”
“那就一起吧”
衛燃看了眼重新端著早餐走進來的漢斯,“我這里剛好有一位盡職盡責的向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他先幫我們去打聽一下那位女士的情況怎么樣”
“他”
菲爾看了眼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的毛賊漢斯,最終點點頭,“那就拜托這個年輕人吧,如果他愿意的話。”
“你呢”
衛燃扭頭看向毛賊漢斯,“你愿意繼續為我們工作嗎”
“只要你愿意支付工資我就愿意”漢斯抿著嘴唇給出了他的回答。
“你需要錢”
衛燃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如果不是有什么必須的理由,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會如此的忍辱負重。
“我還有個弟弟需要我照顧”漢斯深吸一口氣答道,“他才剛剛五歲。”
“他在哪”衛燃追問道。
“在家里”
漢斯頓了頓,又補充道,“距離羅滕堡不遠的一個村子里,我祖父母留下的一棟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