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猶豫,他將多出來的那塊懷表暫時揣進了睡衣口袋,隨后拿起信封,從里面抽出了一張淡黃色的信紙。
“維克多,我終于和姐姐團聚了,而且拿走懷表的那位德國士兵再沒有出現過。
唯一的遺憾也只是我的孩子從未見過她的父親,就像那個名叫凡妮莎斯皮爾的孩子,也從未有機會見過她的父親一樣。
不同的是,她未曾見過的父親是個英雄,哪怕他是個該死的猶太人。
而我的孩子畢生都在期待的父親,是個可恥的侵略者,哪怕他是侵略者里的好人。”
當他看完這封信的時候,手里的信紙和信封也在他的注視下化作了灰塵,飄落在了潔白干凈,原本沒有一絲灰塵的洗手盆里。
略顯長久的沉默過后,衛燃收起了馬桶蓋上放著的行李箱,隨后按下沖水鍵,接著又打開了水龍頭,默不作聲的沖走了手上和洗手盆里的灰塵。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塊懷表和凡妮莎的信會在這個清晨突然出現在那口皮箱里,但收到信和禮物的衛燃卻沒了睡意。
輕手輕腳的換上衣服,衛燃走出臥室順便給已經再次睡著的穗穗帶上了房門,接著便剛好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塔西。
“你醒了”塔西主動朝衛燃打了聲招呼。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衛燃笑著問出了對方準備問的問題。
“我剛剛把馬修送去了學校”
塔西溫和的解釋道,“那位小家長可不像我和莫妮卡一樣可以隨時逃課。說起這個,維克多,有沒有興趣去我的工作室坐坐馬修有份禮物讓我轉交給你,它就在我的工作室放著。”
“現在”
“當然,你有時間嗎”塔西頗有些期待的問道。
“那就走吧”
衛燃痛快的應了下來,同時還捏了捏兜里那塊懷表,這位塔西曾經可是個制表匠,他正好可以問問關于兜里那塊金表的來歷,看看對方是否能看出來一些什么。
跟著塔西離開這座豪華公寓,兩人搭乘著專用電梯下樓之后,鉆進了一輛雪鐵龍轎車里。
“你就不問問馬修準備送給你的是什么禮物”塔西啟動車子的同時好奇的問道。
“等下不就知道了”衛燃笑著答道。
“希望到時候你還是這么淡定”
塔西說話間踩下了油門,駕駛著車子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對方這么說,衛燃倒是被勾起了些許的好奇心,只可惜等他主動問了,塔西卻轉移了話題,根本就不聊這件事了。
只不過,隨著窗外的城市街景不斷倒退,衛燃卻覺得周圍的景色愈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