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位醫生的話說,這些味道并不算好的油脂是天然的凍瘡膏哪怕他的床底下已經攢了滿滿一大箱子這種玩意兒。
這位醫生忙著烹飪美食的時候,那個名叫漢諾的矮個子無線電操作員也將他剛剛收集的鵝絨塞進了一個碩大的帆布口袋里。
至此,衛燃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木屋里的人都太無聊了,無論是獵殺企鵝、吃企鵝還是譴責吃企鵝乃至繪圖和企鵝的邊角料二次利用等等,都只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排解無聊,才自己給自己找的事情。
等他和漢諾一起,將亂飛的鵝絨全都收集起來的時候,桌子上的那套無線電也傳來了滴滴答答的電碼聲。
幾乎在電碼響起的同時,漢諾便已經動作飛快的坐在桌邊開始了抄收,與此同時,舒伯特少校也一點不慢的從他床底下抽出了一個上鎖的木頭箱子,取出鑰匙打開鎖扣,從里面抱出了一臺恩尼格瑪密碼機
“維克多,約格,我們幫你去喂狗吧。”
克羅斯博士和地質學者卡斯騰先生異口同聲的說道,同時也已經站起來,一個拎起那些沒什么肉的企鵝骨架,一個拎起了那一大鍋企鵝邊角料肉湯。
“走吧”
約格醫生也主動站起身,招呼著衛燃一起離開了木屋。
顯而易見,喂狗并不需要這么多人,他們都是在主動避嫌呢。
跟著這三人一起離開木屋,約格打開狗窩小屋的木門,一條條毛發油亮的雪橇犬也心急火燎的跑了出來,并且自動分成了幾個小組,按照它們自己的規矩,享用著丟給它們的企鵝骨架。
與此同時,約格也取出一罐不久前才熬制好的企鵝油脂,用勺子從里面挖出差不多一半丟進了滾燙的湯桶里一番攪拌,等化開之后,招呼著衛燃將其倒進了一個切開的油桶里。
很快,幾只狗子里地位比較高的便圍攏過來,呱唧呱唧的喝著這么一會已經變涼的肉湯,順便吃著里面那些煮熟的內臟。
“克羅斯博士,你到底打算留下來還是回去”卡斯騰低聲問道。
“你是什么打算”
克羅斯博士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整個夏天你都在這里,接下來的極夜根本就不適合地形測繪,你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我要留下來”
卡斯騰先生打了個哆嗦,壓抑著激動低聲說道,“我當然要留下來,我比你更好奇上次的發現。”
“我也打算留下來”
克羅斯低聲說道,“但是我可不希望是舒伯特少校繼續領導我們,他太狹隘了,而且對我們充滿了不信任。”
“他信任的只有漢諾”
克羅斯低聲嘟囔了一番,隨后便看到漢諾也從木屋里走了出來,“看吧,他連自己的士兵都不是徹底信任。”
“看來只有我們兩個沒有選擇”
站在衛燃身旁的約格醫生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維克多,你想家嗎”
“還好,你呢”衛燃將這個問題又踢了回去。
“當然想家”
約格苦惱的說道,“我可沒想到要在這里工作這么久,雖然我已經沒什么家人了,但我還是想念溫暖的美因茨,和這里相比,美因茨確實是個溫暖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