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好的一面來看,現在他沒辦法動身,那么已經失散的舒伯特他們必然也已經停下了腳步。
不止于此,衛燃更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讓身體得到休息,至少不至于帶病趕路。
再次翻出那瓶維生素,衛燃從里面磕出來兩片丟進嘴里服下,期望著能多少幫忙提升一下抵抗力。
稍作清醒,他先給爐子里添了煤塊,隨后又穿上臭烘烘的連體保溫服,從帳篷外面弄進來滿滿一鑄鐵鍋的積雪架在了上面。
趁著等待雪水融化的功夫,他還不忘把剛剛從爐膛里清理出來的煤灰碾碎全都倒進了靴子里,并且把那套被睡袋沁的臭烘烘的襯衣襯褲連同身上臨時套著的連體保溫服都翻了個面綁在了外面的雪橇車把手上進行“風洗”。
在他的忙碌中,鍋里的雪漸漸融化并且沸騰,那些蜷縮在一起的狗子們也再次吃上了熱乎的企鵝肉湯。
就連衛燃,都從登山包里翻出一條毛巾,蘸著熱水將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擦了三遍,這才繞到雪橇車的后面,打開上次在摩爾曼斯克事件結束之后,雪橇車尾部多出來的空投箱子,將里面那套德軍冬季雙面迷彩和配套的襯衣襯褲和登山靴全都拿出來穿在身上。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衛燃喃喃自語的嘀咕著,順便還不忘給自己又煮了一鍋姜湯,并且熱了一罐德軍罐頭。
細嚼慢咽的填飽了肚子,又一次出了一身汗的衛燃也沒管那些自己出去拉屎撒尿的雪橇犬,自顧自的在帳篷里做起了廣播體操。
一番運動,他卻再次脫了衣服躺在雪橇車上蒙頭便睡。
只不過和之前那六個小時的睡眠相比,這一次每隔一個小時左右,他便會醒過來一次,用滑雪杖捅掉帳篷上積攢的積雪,順便看看外面的天氣。
如此零零碎碎的又睡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當那塊24小時制的腕表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半的時候,帳篷外的風雪終于有了減輕的架勢。
不敢耽擱時間,衛燃立刻將帳篷門口的那輛雪橇車拽進來,拍打干凈積雪,又解下已經被風吹的沒有任何異味的衣服。
接下來他卻將上面的物資行李,包括那臺沉重的發電機都一點點的抬了下來。
在登山包里翻找出一根蠟燭,衛燃用加熱的飯盒蓋子燙出蠟油滴在雪橇車的滑雪板上,隨后又用毛巾一番擦拭完成了至關重要的上蠟工作。
等他忙完,并且將那些物資重新裝在雪橇車上綁好的時候,帳篷外的風雪也已經漸漸平息,并且眼瞅著即將迎來短暫只有一兩個小時的白天。
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之前得到的馬里扎袍子和那雙過膝的拉普蘭靴子,衛燃將替換下來的連體保溫服乃至靴子等物全都裝進了雪橇車尾部的空投箱,并且成功的將其和帳篷以及火爐等物一起收進了金屬本子。
顯而易見,這套來自地球另一頭極地的御寒行頭,可比之前穿的連體保溫服以及德軍佩發的登山靴子暖和多了。
不慌不忙的將懷爐也塞進懷里,給雪橇犬們掛上韁繩的衛燃卻并沒有急著出發,反而取出了那臺碩大的施耐德望遠鏡架在雪橇車上,緩緩移動尋找著期望看到的目標。
雪橇車、人影、不一樣的顏色、炊煙、燈火,這一圈看下來,這些東西雖然一樣都沒看到,但他卻發現了望遠鏡的視野盡頭,隱約似乎有一片連綿的山巒。
那里就是倉庫的方向
近乎下意識的,衛燃便想到了之前從漢諾的嘴里套出來的情報。
低頭看了眼雪橇車上被防水布蓋住的發電機和接收機,衛燃收起望遠鏡,戴上厚實的熊皮手套用力一抖韁繩,吆喝著同樣休息夠了的狗子們這就開跑。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那片山巒在高倍率的望遠鏡里都只是隱約可見,這實際跑起來,也絕非幾個小時甚至一兩天就能趕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