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直上直下飄落的雪花,他唯一慶幸的,也僅僅只是暫時還沒有刮風罷了。
同樣是因為還沒刮風,兩人這擋風墻壘砌的也略顯糊弄事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當他們忙完的時候,克羅斯博士也已經喂完了狗子并且熱好了罐頭。
“卡斯騰先生的情況怎么樣”漢諾接過約格遞給他的飯盒問道。
“仍舊在發燒,而且傷口很疼。”
約格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將另一個飯盒遞給了衛燃,“剛剛他已經吃過東西重新睡了,漢諾,維克多,我們還有多久才能趕到目的地”
對視了一眼,衛燃和漢諾異口同聲的答道,“一天”
“如果只需要一天就再好不過了”克羅斯博士說著,給兩人又各自倒了一杯熱咖啡。
“希望如此吧”
約格醫生在喃喃自語中憂心忡忡的看了眼卡斯騰先生,顯然并不覺得一天就能趕到目的地。
無論信與不信,在吃完了足夠填飽肚子的肉罐頭之后,眾人約定好了休息時間便各自鉆進了臭烘烘的睡袋,只留下克羅斯博士一邊守著卡斯騰,一邊關注著帳篷外的天氣。
當約定的時間一到,克羅斯立刻叫醒了眾人。只不過消息有好有壞,好消息是帳篷外雖然仍在下雪,但是風卻并不算大,至少不會卷起太多的積雪遮擋視線。
至于壞消息,卻是卡斯騰先生仍舊在發燒,而且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傷口感染”
約格醫生在一番檢查之后說道,“我們需要盡快找到一個足夠干凈的地方。”
“收拾東西吧”
漢諾在所有人開口之前語氣篤定的說道,“我們這次趕到目的地再休息”
眾人對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拆了帳篷,吆喝著吃飽喝足休息夠了的狗子們重新跑了起來。
眼瞅著終點在即,每個人的心頭都涌現出了名為希望的東西,同時卻也下意識的催促著狗子們跑快點,再跑快點,以免那越來越近的希望離昏迷中的卡斯騰越來越遠。
不知什么時候起,那片連綿的山巒越來越清晰,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短暫的白天和裹挾著大片雪花的狂風一起姍姍來遲。
但這一次,跑在最前面的漢諾不但沒有停下,反而用力抖動韁繩,催促著狗子們跑的更快了一些。
漸漸的,周圍的地形開始出現了起伏,這三輛雪橇車也終于置身于這片起伏的山巒之間。
“漢諾還有多遠”
衛燃在狂風中大喊道,此時的風雪因為地形的影響不但已經開始遮蔽視線,而且連雪橇車都開始受到了影響了這里不但積雪遠比山區外面更厚,風速也要大得多。
更加恐怖的是,這狂風中裹挾的可遠遠不止雪花,還夾雜著殺傷力十足的冰塊甚至石塊
同樣是因為這狂風,漢諾似乎并沒有聽到衛燃的呼喊,只是繼續催促著狗子們繼續艱難的前進著。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一塊能有鵝蛋大小的石頭從側面隨風而來,狠狠的砸在了衛燃這輛雪橇車側面固定的滑雪板上。
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衛燃用力抖了抖韁繩,盡可能的蜷縮著身體,試圖減小自己的“著彈面積”。
可即便如此,時不時的還是有一塊塊雞蛋大小的石塊冰塊被風丟過來,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或者雪橇犬的身上,并且不出意外的引來一聲聲的慘叫和哀嚎。
在這宛若石刑一般的折磨中,衛燃艱難的駕駛著雪橇車跟在漢諾的身后,跟著他趕到了一座矮山的山腳,頂著狂風又繞到了山的側面,并在繼續往山巒深處艱難的走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之后,最終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矮山的側面。
“我們到了”漢諾幾乎在這個白天即將結束的最后一刻說道。
“就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