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在了火爐邊的箱子上,他從背簍里抽出裝鹽的竹筒,磕出些鹽粒灑在了案板上那些尚且滾燙的油渣上,隨后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碗杜松子酒。
捏起一塊油渣丟進嘴里,接著又端起竹碗抿了一口酒,重新支棱起來的衛燃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這土洋結合的兩樣終究不是太搭,如果能把這杜松子酒換成白酒就好了。
他這邊喝著小酒吃著下酒小菜悠然自得的賞雪聽風的時候,倉庫山洞里的漢諾等人在安置好了自己拖拽著一只企鵝跑回來的雪橇犬們之后卻已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維克多肯定遇到麻煩了”
約格醫生一邊套上連體保溫服一邊說道,“漢諾,我們要去救他,我們必須去。”
“我們確實要去救維克多”克羅斯博士也跟著說道,“我們不能再失去一個人了。”
“我們當然要去救他”
漢諾攔住兩人說道,“但不是現在,看看外面的天氣,我們這個時候出去和送死沒有什么區別。約格,克羅斯,我們要等,等暴風雪停下才行。
你們要相信維克多,他和我還有少校一樣,都拿到了登山專家的徽章,他肯定可以堅持到我們趕過去的。”
“可”
“他發現了企鵝,而且讓雪橇犬們送回來一只企鵝,我有信心,他肯定還活著。”
漢諾踢了踢腳邊已經凍成了冰坨的企鵝,“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在暴風雪停下來之前做好去尋找他的所有準備。”
“氣象氣球”
克羅斯博士下意識的大喊道,“就像當初少校教我做的那樣,我們用氣象氣球吊著油燈怎么樣”
“是個好辦法”
漢諾說話間已經拿起了斧頭,就在山洞口開始分解那只肥大的企鵝尸體,“感謝維克多,我們的雪橇犬能填飽肚子了。”
漢諾等人這邊為了營救衛燃做著怎樣的準備,衛燃本人自然是不知道。
他在有吃有喝的熬完了最后一鍋油脂之后,卻又切了些企鵝心肝和鵝胗以及鵝架塊甚至脖子之類的零碎,丟進油鍋里小火炸熟,裝了滿滿一搪瓷鍋。
最后將剩余的油脂倒進幾乎快要裝滿的鐵桶,衛燃這才將固定在空投箱上的鑄鐵爐子拖拽回帳篷里重新裝好了煙囪。
趁著這火爐里的煤炭尚未燃盡,他還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那個裝滿了咖啡的油桶放在上面一直燒的即將沸騰。
最后收起了滾燙的油桶和滿滿一背簍的廚具,衛燃封死了帳篷門,圍坐在火爐邊繼續吃著剛剛炸好的零食,同時也在盤算著怎么活著回去。
毫無疑問,留在這里指望著漢諾等人來救自己根本就不現實,他也根本不指望那些狗子們能自己跑回來。既然如此,踩著滑雪板慢慢回去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萬幸,滑雪板他不缺,無論是帶過來的那副還是金屬本子的那一副都夠他用的。
而且有帳篷的存在,他也不用擔心趕路趕到一半走不動的時候被凍死。
就是不知道這段路要走多久,更不知道這場暴風雪什么時候才能停下來
衛燃一邊嚼著油炸的肉塊一邊暗暗盤算著空投箱子里的那些煤炭能燒幾天,他自己又能攜帶多少食物補給趕路。
在心里給自己劃了一條警戒線,他在喝光了最后一口酒,又給火爐里填滿了煤炭之后,再次躺在了雪橇車上。